豫州与兖州交界之地,寿龟山。
潺潺的溪水轻柔地流淌,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戚笑白忍不住发出惬意的感叹声,这种自由自在的舒适感让他在脑海里回忆起了小时候在肖家村生活的那些快乐时光。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村子串门,或是找村里的长辈讨些好吃的,或是与同龄的孩子们肆意戏耍。
那时候的老肖正值壮年,他喜欢在村口架起摊子,喜欢在烈日照耀下“乒乒乓乓”
的打铁,一把把狩猎用的武器,一柄柄下田用的农具都出自他那长满老茧的双手。
老肖说,在阳光下打出来的东西带有正气,因为他是个充满正气的人,所以他喜欢在阳光下打铁。
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老肖也不怎么管他,只是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村口的摊子扯上两嗓子,玩够了的他就会自觉地跑到村口,然后老肖就会牵起他的手,带他去吃各种山珍野味。
想着想着,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直流进了潺潺的溪水中。
戚笑白将两只手撑在溪底的鹅卵石上,想要将靠在岩石上的身子稍微挪一挪位置,然而他手上刚一加劲,针扎一样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当场激得他冒出一头冷汗。
戚笑白轻轻吁了一口气,放弃无谓的挣扎,让舒缓的溪水平静身上的疼痛。
他微微低下脑袋,目光在双臂上游离不定,他的两只手臂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烧伤,焦黑的皮肤,肿胀的水泡,染血的创口,显然是在劫炎烈狱里留下的后遗症。
“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凌薇他们还好吗?”
戚笑白的脑海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可惜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中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疑问。
虚弱、疲惫、颓唐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将戚笑白所淹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而且从肚子传来的饥肠辘辘之感加重了虚弱带来的影响。
戚笑白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就像狂欢之后的宿醉,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的,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使出魂意“魂噬”
妄图破去劫炎烈狱,结果自己没能扛住毁灭之力的反击直接昏死过去。
在昏死之前,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想不到再睁眼时自己就躺在了潺潺的小溪里,还带着一身的伤痛。
一条鱼摆动尾巴从戚笑白的身边游过,鱼的尾巴扫过了戚笑白的手臂,割开了手臂上一块拇指大的水泡,疼得戚笑白直想骂娘。
“你这条死鱼,有本事你给我回来,大爷我分分钟就将你大卸八块,炖成鱼汤喂狗喝!”
戚笑白恶狠狠地瞪着那条悠然而去的鱼,心中把它咒骂了一百八十遍。
或许上天听到了戚笑白心里的话,又见他如此可怜,于是就发了那么一点点小慈悲,让游走的鱼儿如戚笑白所愿的游了回来。
“有骨气,还真敢回来!”
戚笑白看着那条鱼头顶醒目的黑斑,真是不知该骂还是该笑。
“哗啦啦!”
伴随着那条鱼一起回来的,还有黑压压一片的鱼群,数百条鱼尾大力抽打着潺潺的溪水,四溅的水花造出了湍流险峻的景象。
鱼群争先恐后的从戚笑白身边游过,戚笑白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鱼尾的鞭策,他只知道自己快要疼成一个废人了。
手臂的水泡那是炸了一排,愈合的伤口被抽得渗出了血来,戚笑白一个劲的倒吸着凉气,连骂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戚笑白不顾一身的疼痛,两只手死死撑在鹅卵石上,费劲而痛苦地挪动自己的身体。
虽然戚笑白已经不再狩猎好多年,但曾经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鱼群反常的举动多半是因为遇到了强大的猎食者,再结合周围的环境来看,用不了多久溪水的另一边会冒出两头黑瞎子来和自己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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