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人目瞪口呆,为这自杀式袭击向后退去,唯恐被这个怪物拖下地狱。
这不是个正确选择,他们弄错了一件事:这个怪物还没到强弩之末,她并非打算在死前多拉几个人同归于尽。
她的双手抓住了身上刀剑的柄,低喝一声,将之一起拔了出来,接着是剩下那一把。
鲜血随之喷溅,把地面涂抹成一个屠宰场。
逃兵惊得目瞪口呆,想不通对方在干嘛,想不通她怎么能在这种伤势下屹立不倒。
其实这和她的双手又行动自如的理由一样。
塔砂站在地面上,数米之下就是地下城,魔力穿透土地,修补着她的躯体。
撕裂的肌肉和断开的骨头随之愈合,损失的血液得到补充。
她在疼痛中嘶嘶抽气,万幸有那样一颗头颅,痛呼会变成威吓的低啸,痛得面目扭曲也不会让人看到。
看着塔砂恢复如初的士兵一脸绝望,已经不会再造成什么阻碍了。
“作为你的战场处子秀,这可真够烂的。”
维克多点评道,“几个杂碎就能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没错。”
“哼哼,就算你否认也……什么?”
维克多习惯性反驳到一半,愣在了原处。
“我说,没错。”
塔砂说。
事后归纳总结起来,塔砂能说出哪里反应太慢,哪里预计不足——真正的围殴可不会像电视里一样人人轮番上场,其他人在旁边手舞足蹈助威。
四个士兵就能对她造成不小的威胁,要不是她能自愈作弊,这里躺下的人一定是她自己。
但是,在初战之中塔砂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扇门。
使用这具新身体到地面上来,大半原因其实是想测试枯萎公约诅咒过的地面如今是否安全,这具身体的状况和亚马逊人相近,而且能够抛弃换新的,受到诅咒也不怕。
但在心血来潮试着参与战斗的时候,塔砂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战斗”
的感觉。
以往使用【满月】技能的攻击像把身体交给一个攻击本能,如今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成果,每次失误也是自己的错。
她可以发现自己的问题,总结归纳出失误并有信心在今后改善。
亚马逊人的对练一直把塔砂压着打,直到第一次和普通人作战,她才发现了自己已经由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进步到了什么程度,才第一次感觉到全力以赴取得险胜的快感。
伤口很疼,刚才的剧烈运动带来一点疲惫,可战斗不止于此,远胜于此。
那是暂时抛却无数算计,在有限度的躯体中挑战自身极限的酣畅淋漓。
塔砂发现自己喜欢这个。
维克多大概只准备了塔砂反驳的腹稿,塔砂一爽快承认,他便无言以对了。
等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塔砂准备离开时,他才重新开口:“喂,后面还有四个人呢。”
塔砂回过头,只见房间里的一家子抱得紧紧的,抖成一个频率。
小儿子在她转头时发出一声抽泣,爸爸妈妈争相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挤。
“没好处,浪费时间。”
塔砂简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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