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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顿时一片寂静,众人垂手肃立,不敢发出声响。
五爷的脾性谁不知道,他跑出去除了与美人玩乐,还会有什么正经事?
朱弦撇了撇嘴,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仿佛看到一个小男孩子眨巴着眼睛在可怜兮兮地向她求情。
她连忙将这种奇怪的设想驱除,心情却莫名其妙地松快起来,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冕果然几天都没有回家。
敬伯府流言四起,都说他又去流芳阁鬼混,还为了捧那花魁花月容一掷千金,闹得颇为轰动。
几个婶婶和妯娌都来探病,没讲几句话就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朱弦,连老太太都听说了,派了俞妈妈过来宽慰她。
丁氏更是抹着眼泪说对不起她,拍胸脯保证一定让谢晟出马,去把谢冕抓回来,再不容他这般胡闹。
朱弦:“……”
夫君如此胡闹,她原该生气的,可想到谢冕让白鹭转告的话,她又觉得啼笑皆非。
唯一的想法是: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三七几个都在暗自猜疑那番话是谢冕拿来糊弄她的,可她不这么想。
以他不羁的性格,如果真要流连花丛,大概不屑说那些话哄她的,她愿意相信他,等他回来解释。
她的身体倒是显而易见地好转起来了,睡眠也好了不少,再无怪梦乱入。
没几天,她就完全恢复了。
身体彻底恢复,晨昏定省自然也要恢复起来。
恢复请安的第一天,朱弦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到许老太太那里时,老太太还在梳妆,许飞花站在一旁,正帮手着为老太太簪上鎏金五福捧寿双股钗。
见她过来向老太太请安,许飞花退到一边,等她请安毕,目中隐含不屑地行了一礼,叫道:“表嫂。”
朱弦向她看去,见许飞花穿一件簇新的樱花粉绣百蝶穿花长褙子,簪一支大红宝石攒就的赤金梅花簪,细而苍白的腕上带着一支嵌宝金累丝镯子,容颜越发标致了,眉似笼烟、眼若含波。
向她行礼时,纤腰一折,如弱柳扶风,袅袅婷婷,格外动人心弦。
这个打扮,是脱孝了?
朱弦淡淡笑着回了她一礼。
那日初见,许飞花拒绝了她的赤金镶红宝石戒指后,她就让三七随便拣了支素银镯子送给她,许飞花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戴上了镯子到处给人看,口中说着感谢五嫂的美意,却有意无意地扮可怜,暗示朱弦看不起她。
许老太太是头一个知道的,虽然觉得她送的礼简薄了些,但想着前一天发生的事,朱弦又恰巧病倒了,倒也没说什么。
结果当天晚上,许飞花的整条手臂上都起了疹子,看着可怕之极。
她怀疑是镯子的问题,可怎么查都查不出毛病,折腾了一番后只得吃下哑巴亏。
她自然是查不出问题的,因为镯子本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手上起疹子,是因为八角气不过,偷偷潜入她的内室,在她中衣的袖子上做了手脚。
以八角的身手和做这种事的经验,许飞花就是把内室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找到丝毫端倪。
石竹昨儿将这件事告诉她时,她意思意思地训斥了八角一番后,伏在床上笑了许久。
她当年在凉州时,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到京城后低调行事了,居然连个娇怯怯的小姑娘都敢给她坑跳了。
就不知许飞花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对她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凭什么敢如此大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美人何处”
的雷,感谢小天使“云母闪闪”
,营养液X20,还有数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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