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垂下眼,尽量忽略耳边温热撩人的气息,答道:“分床,五爷看不出吗?”
谢冕搂住她纤腰的手倏地一紧,愕然抬头:“这是为何?”
朱弦垂下眼不吭声。
脑海中却又浮起下午披帛滑落之事,玉颈处的红痕虽然很快重新用披帛遮掩住了,微微红肿的唇与眸中春色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饶是她向来心理强大,在众人或好奇,或欣慰,或取笑的目光下也感到了窘迫。
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俩下午干了什么好事,白日宣淫!
她简直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想到这里,她不由怒从心起,恶狠狠地瞪了谢冕一眼。
总算他识相,知道及时出来护着她,否则,否则她……
她粉面含春,美目含怒,凶巴巴瞪向他的模样分外叫人心痒。
谢冕越看越心痒难耐,五指抚上她玉颈处的红梅,轻轻笑道:“他们知道我们恩爱是好事,让他们羡慕去,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夫人的插手提醒了他,下午那一场旖旎他本是有意为之,好打消某些人不该有的念头。
只是,确实有些太欺负她了,还是以那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暴露于人前,也难怪她恼恨。
朱弦更怒,合着不是他脖子上被种了草莓,嘴唇被吻肿,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她冷冷开口道:“五爷不必再说了,这几日我们还是暂时分床睡的好。”
谢冕见她真气着了,摸摸鼻子暂时让了一步,见她要睡炕,叫住她道:“哪能让娘子睡那里。”
朱弦不理他,正要推开他,钻入炕上的被窝,谢冕手臂忽地收紧,附在她耳边轻轻道:“要不然我们俩一起睡炕?换个地方也别有一番风味。”
说到后来,语声暧昧,惹人遐想。
朱弦:“……”
直接一个向后的肘锤回答了他的提议。
谢冕失笑,后退一步让开她的招式,讨饶道:“娘子息怒,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朱弦冷着脸:“分床睡也能说话,我又没堵住你的嘴巴。”
谢冕见她态度坚决,心知她气狠了,投降道:“那好,你睡床,我睡这里吧。
床上总要舒服些。”
见她不理会他,索性一把横抱起她,在她的挣扎中将她抱上床,塞进了被窝中。
他却没有马上去炕上睡下,在她身边坐下,低头凝视着她。
朱弦被他看得发毛,赶快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谢冕犹豫了下道:“是关于周夫人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慎重起来,“以后若她再要见你,你千万休要理会她。”
他这个娘亲,心之狠,手之辣,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就怕他不在时,念念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他的神色带上一丝苦笑,又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鬓发道:“念念,最近几日我会越来越忙,怕顾不上你,你一定要小心。”
朱弦心中疑惑:关于周夫人,自己确实有很多不解之处,她和谢冕怎么会弄到如今母不母、子不子的地步的?而且,周夫人幽居在秋韶院,说是被软禁了,又能自由召见外人;说是正常,偏偏秋韶院又败落成那样。
还有自己进入秋韶院后诡异的熟悉感,委实难以解释。
她小心翼翼地问谢冕道:“她不是你的亲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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