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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在一旁目瞪口呆:福王和谢冕不应该是死对头吗,怎么两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熟稔随便?
谢冕见朱弦愣神,垂下手,借着宽袖的遮挡,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朱弦回过神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福礼。
福王摆了摆手,道了声“免礼”
,目光在谢冕身上打了个转,落到朱弦身上。
被他幽幽如寒泉的眸子这样一看,朱弦只觉一股寒气直从心底升起,心中不由暗凛:这福王年纪轻轻,怎么会养成如此重的杀气?要不是她自幼在凉州长大,连大战都亲眼目睹过几回,换了个寻常的闺阁女子,只怕当场就要露怯。
大概是察觉了她的不适,谢冕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悄悄地移了半步,半挡住福王的视线。
福王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看来赵甲说得不错,这新娶的夫人你果然宝贝得紧。”
赵甲是谁?朱弦正自迷惑,福王已侧头吩咐道:“你上次惊扰了谢五媳妇,过来给她赔个罪吧。”
风声闪过,一个黑衣人幽灵般地出现,单膝跪地。
听到福王的吩咐,毫不迟疑地向朱弦抱拳道:“上回是小的无礼,让五奶奶受到惊吓了,还请五奶奶恕罪。”
他一开口,朱弦就认出来了,正是那晚与谢冕密谈被她撞破,想杀人灭口却被谢冕拦下并气走的黑衣人。
他口中的主上原来竟是福王。
朱弦惊讶地看了谢冕一眼,有些糊涂了:说好的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呢?怎么看这情形,谢冕和福非但不是对头,私底下竟还有合作?
谢冕给了她一个“回去再给你解释”
的眼神,望向棋盘旁边那碗凉掉的药液皱眉道:“你又不按时吃药。”
福王伸手挥退黑衣人,潋滟如波的双眸微微一眨,轻哂道:“吃不吃也就这样。
我何必让自己受罪。”
“难道发作起来很好受吗?”
谢冕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赶明儿,我再请郑老再来一趟吧。”
福王容色倾城的面上便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再说吧。”
谢冕知他这件事不愿多说,心中叹息,转了话题道:“说吧,你搞了这么大的阵仗请我过来有什么事?”
福王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收了你这个妖孽。”
谢冕送了他一个白眼:“看完了?”
福王道:“看完了。”
谢冕伸出手来。
福王诧异:“这是做什么?”
谢冕道:“既然看完了,你总不会小气到见面礼也不出吧。”
福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果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的。”
指了指面前的棋盘道:“那就还按老规矩,你赢了我,想要什么都行。”
谢冕不干:“每次都比这个,我从没赢过你,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送礼吗?”
福王无奈:“那你说比什么?就按你说的来比就是。”
谢冕痞痞一笑:“礼是送给我家娘子的,自然是比娘子喽。”
朱弦不由扶额,福王自未婚妻郭六小姐亡故后,一直没有娶妻,哪来的娘子?谢冕这不是明摆着戳人家的痛处吗。
福王也是一愣,倒没有恼怒,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地道:“我认输。”
谢冕得意:“那彩头?”
福王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谢冕笑嘻嘻地道:“我也不要什么好东西,你就把那五福捧寿的‘青’字令牌给一块我家娘子就成。”
“你倒是老实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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