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晨捧着一束鲜花来到陵园,她看着在晨曦中映射出某种温润光泽的墓碑,就这么站了许久之后,才弯身放下怀里的鲜花。
这是她自己做的插花。
时姨说妈妈喜欢各种颜色明媚,寓意又很美好的花束,所以每次来陵园,自己都会带来精心搭配好的新鲜花束,献给妈妈。
像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她上前抱住碑身,轻声低语:“妈妈,我一直记得您说的话,我很快会离开时姨,开始独立生活。”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时姨也对我很好,好到我有时候会产生幻觉,以为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但是我知道的,她只是时姨,这些年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将我留在身边,给予我所有的爱与温暖,我很感激她对我的护佑。
所以我更要懂事,不能再让她这么辛苦了。”
宁约晨抚摸着墓碑碑上精雕细琢的画像,继续喃喃自语:“妈妈,如果您还在该有多好。”
她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包专用湿巾,开始仔细的擦拭着干净透亮到没有一丝灰尘痕迹的碑身,继续说:“我以后可能会忙一点,不会像之前那样每周都过来看您。
不过只要有时间,我就一定会过来陪您说说话。”
这时有束明媚的阳光照在墓碑上,金灿灿的光芒闪耀着,使得画像上人的音容相貌更加美丽生动。
就是在这种现实与回忆渐渐折叠的恍惚中,宁约晨仿佛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唤。
“晨晨。”
宁约晨在大脑一片空白中猛然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四周只有空荡荡的沉寂。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起,她就这么背对阳光,静静的坐在墓碑前,不知过了多久,才起身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时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佣人们,直到一辆辆货物专运车由远而近,最后停在隔壁楼的院中。
她才开口问一旁的钱姨:“她什么时候到?”
“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了,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大小姐的专车就到家了。”
“约晨回来了没?”
“还没,不过已经跟司机说好了,让他故意绕远路,错开时间送宁小姐回来。”
“好。”
时语看着隔壁院中已经搬着各种箱子向外用电梯方向走去的一行工作人员,内心愈憋闷慌乱。
前段时间他从白靖远口中得知自己那个十年未见的女儿要回国继承家业,却没想到会这么的突然,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
所幸自己名下一大半的财产已经过继到宁约晨名下,连带着公司股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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