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儿已经连丢七城,你们还在歌舞升平。”
盲女冷笑,“宁王爷手握十万兵,为何龟缩中原不敢北上?”
闻言,官兵们对视一眼,脸上没了怒意,笑了笑,故作凶狠道:“你好大的胆,敢骂我们王爷!”
盲女看不见,辨不得眼前的人是官兵还是从北边儿退下来的定北军,继续冷嘲道:“宁王爷究竟是装傻充愣当看不见,还是把银子都用在了给宁王妃过寿上?!”
官兵又故意激怒了几句,盲女愈发悲愤,再次拨弦弹调唱曲。
下面围着看戏的路人越来越多,人群中响起了纷杂的讨论声。
有人说宁王贪图富贵安乐不敢北上;有人说宁王把军饷都给王妃过寿了;还有人说宁王有意效仿东晋司马睿,坐守一方养精蓄锐,一旦衣冠南渡,他不必担篡位的罪名,就能稳稳坐上皇位。
越说越过火,雀儿在天桥上听得起劲,也跟着啐了一句:“这王爷真不是东西。”
昭昭摇了摇头:“他若真不是东西,怎会在北边儿老老实实待了快二十年?饮冰凿雪,损臂折肢,难道是容易事吗。”
雀儿愣住,指着下面问:“那他们为什么都骂他?”
昭昭想起了虞妈妈曾说过的那句话,道:“功到雄奇即罪名。”
自古以来英雄都是屈死的冤魂,许多人做了阴谋和政治的祭品,这样的死亡一点也不奇怪。
两人听得没意思,往四周一看,哪还有孙管事她们的身影?唐僧都到西天了,孙猴子还在五指山下打盹呢。
正寻思着往哪走能到教坊,却见不远处的大灯笼忽然被一支火箭射中,立马燃成了火球,摔在地上吓散了一群看客。
那几个官兵差点被火球砸中,一边灭火,一边红着脖子四处张望:“哪个王八羔子射的箭!”
人群作鸟兽散,闹哄哄的,街尾响起一把透亮的嗓子:“你老子我。”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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