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十里心里,白璧成是天神一般,既然含山说了扎针不能分心,此时真有天神要进门,风十里也要拦着,更何况是车管家。
他放进含山,却一巴掌挡住紧随其后的车轩。
“侯爷在施针,不能打扰,你等一会儿再进。”
车轩管着白璧成五六年了,哪件事不是他跟在身边?如今被含山抢了两天“贴身”
的待遇不说,这下犯了病都不许他进去探看,如何能行?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要造反嘛!
让我进去!”
车轩并不知道,“造反”
这个词对戍边官兵来说是违禁词,一说就要触发禁忌。
风十里果然被触发,铁青着脸道:“侯爷在治病,不许进!”
他抱臂当胸,向前逼了两步,居高临下瞅着车轩。
风十里身形高大,像座水塔也似,密密实实堵在门口,叫车轩连条缝也找不着,只能听着白璧成在里汹涌咳嗽。
“侯爷!”
车轩悲声叫唤,“您怎么样啦侯爷!
您发了病,却不许我伺候在旁,这是为什么啊!”
“收声!”
风十里道,“再叫唤把你舌头割了。”
他身子一晃,亮了亮肩上长刀,把车轩吓得捂住了嘴,连哭叫也不敢了。
屋里,白璧成咳得脸色苍白双目赤红,含山奔到他身边,道:“侯爷快快躺下,我替您施针。”
白璧成咳得无力,由着含山扶他躺靠在迎枕上,又偏过脸去继续痛咳。
含山拉起白璧成的袖子,拈针认穴,集中精神一针针扎下去,很快扎完了十三针,白璧成果然咳得缓了,等到十六针扎完,白璧成吐出一口气,再次止住了剧咳。
这一套针法下来,不说别人,先看呆了邱意浓。
“姑娘这套针是从哪学来的?怎能如此精妙?”
含山抬眼瞅瞅邱意浓:“同行是冤家,我可不会告诉你。”
“不,不,在下绝不敢与姑娘作对!”
邱意浓忙道,“姑娘不想说便罢,姑娘若有想知道的,也只管问我。”
含山哼了一声,收针起身走到桌边,提起茶壶斟了半杯温水,送到白璧成口边,喂他慢慢饮了,这才道:“我要问你的唯独一事,侯爷中了什么毒?”
“他刚刚已经告诉我了,”
松泛下来的白璧成道,“你也莫要为难他。”
“邱神医辨出是什么毒了?那么我来猜一猜,”
含山一双秋水眼睛定定瞅着邱意浓,“可是乌蔓之毒?”
这四个字说出来,白璧成和邱意浓都吃惊,邱意浓忙问:“你如何会知道?”
然而他只迷惑了一瞬,转而便道:“是了!
你应该知道!”
含山懒得理他这错乱样儿,只向白璧成道:“侯爷,你刚受了针,虽然逼住了毒素,却不能激动操劳,不如让邱神医先回去罢。”
白璧成在枕上点头:“那么你送出去,让风十里不要为难他。”
邱意浓大喜,跟着含山到门口,等风十里挪开身子放行,他低头夹脚便走个干净,门口的车轩见了,却放声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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