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兄弟既然还未读书,也不明白它的意义,并不介意,不久也就忘了。
此外又给小兄弟起过别的绰号,叫作“眼下痣”
,因为他在眼睛底下有一个黑痣,这个别号使用得相当久,比较复杂的含有滑稽与亲爱的意味。
第二篇小说是在《彷徨》里边,题目便叫作“弟兄”
。
这篇既然是小说,论理当然应该是诗的成分加多了,可是事实却并不如此,因为其中主要关于生病的事情都是实在的,虽然末后一段里梦的分析也带有自己谴责的意义,那却可能又是诗的部分了。
文中说张沛君因为他的兄弟靖甫生病,很是着急,先请同寓白问山看,说是“红斑痧”
,他更是惊惶,竭力设法请了德国医生来,诊断是“疹子”
,这才放了心。
沛君与靖甫很是友爱,但在心里沛君也不能没有私心,他怕靖甫死后遗族要他扶养,怕待子侄不能公平,于是造成了自己谴责的恶梦。
事实上他也对我曾经说过,在病重的时候“我怕的不是你会得死,乃是将来须得养你妻子的事”
。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要说的是那中间所有的事实。
先在这里来摘录我旧日记的一部分,这是从一九一七年五月八日起头的。
八日,晴。
上午往北大图书馆,下午二时返。
自昨晚起稍觉不适,似发热,又为风吹少头痛,服规那丸四个。
九日,晴,风。
上午不出门。
十一日,阴,风。
上午服补丸五个令泻,热仍未退,又吐。
十二日,晴。
上午往首善医院乞诊,云是感冒。
十三日,晴。
下午请德国医生格林来诊,云是疹子,齐寿山君来为翻译。
十六日,晴。
下午请德国医生狄博尔来诊,仍齐君通译。
二十日,晴。
下午招匠来剪发。
廿一日,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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