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屠尔该涅夫作
一段谈话)
工人——你爬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呢?你要什么东西吗?你不是我们一伙的。
……走罢!
白手的人——就是你们一伙的,朋友!
工人——我们一伙的,真的!
那只是一个幻想!
看我的手呵。
你看这是何等污秽呵?他是有粪臭的,而且有桦油臭的——而你的呢,看呵,这么白。
还不知有甚么臭味呢?
白手的人——(伸出手来)你嗅嗅罢。
工人——(嗅他的手)这真奇怪了。
好像有铁气味呢。
白手的人——是的;确是铁气。
我的手上整整带了六年的手铐了。
工人——那是为什么呢,请问?
白手的人——为什么,因为我作事只为你们的幸福;因为我想逃出被压迫与无知识;因为我鼓吹人们反抗压迫者;因为我反抗当局者,……所以把我锁起来了。
工人——把你锁起来了,他们吗?用你的权利反抗呵!
(两年以后)
那个工人对另一工人说——我说,彼得……你记得前年同你谈话的那个白手的人吗?
另一工人——记得的;……做什么?
第一个工人——今天他们去要把他绞了,我听见说;命令已经下来了。
第二个工人——他难道老是反抗当局者吗?
第一个工人——老是反抗。
第二个工人——那么,我说,朋友,我们能去偷一截绞死了他的绳头吗?听说拿到家里来是有大运气的呢!
第一个工人——你说得不错。
我们去试一试罢,朋友。
——一八七八年四月作
九年《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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