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趁曹植年幼,这回定要借他并不成熟的书法好好嘲弄一番。
可等我低头再看时,却着实又吓了一跳——年仅十四岁的曹植,写起字来,竟比后世习练书法的成人还要强上许多,他笔速极快,挥洒自如,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辄抄录毕。
我瞠目结舌,汗颜戚戚。
“四哥从小……便开始习练书艺了吗?”
“那是自然,父亲对我们兄弟几个可严了呢!
不过不瞒你说,我那几位弟弟啊,可经常托我代笔,我都没答应,哈哈,他们也不想想,个人书艺之风不同,怎能瞒过父亲的眼睛呢?我可不想遭父亲的训斥……”
“……”
曹植抄完便兀自沉浸在阅览的天地中了,他读书读得极快,快到我几乎听不懂他在念什么。
可又是片刻间的功夫,他竟能合书背诵,还故意背给我听。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曹植抄书背书的本事。
“书契之兴,始自颉皇;写彼鸟迹,以定文章……草书之法,盖又简略;应时谕指,用于卒迫……观其法象,俯仰有仪;方不中矩,圆不中规。
抑左扬右,望之若欹。
兽跂鸟跱,志在飞移;狡兔暴骇,将奔未驰……是故远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
听到几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眼,我心下一动。
曹植,你果然爱赋爱到了骨子里。
“怎样?怎样?我厉害吧!”
曹植像个考试拿满分的小孩儿一样,甩着草稿得意洋洋。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还没开始背呢,就被你打击了。”
我叹息着,将书卷随手掷到案上,转身郁闷不已。
曹植只瞟了一眼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笔记,便笑出了声。
“阿缨!
你……你这都是从何处学来的怪符啊?”
“昔年黄巾军所用之符!”
我逗他道,“别急着笑,这些,可比你们用反切注音好用多了。”
曹植哼声表示不信。
第二阶段,从元月二十到元月二十五;
我先在会意的基础上速读三遍《诗经》,以形成初步语感。
然后进入精读硬背阶段,将重点章句一举斩获。
重章叠句是《诗经》一大特性,为了便于记忆,我会将诗里变化的字挑拣出来,编成顺口溜,或长或短。
这五天,我每日卯时便起来洗漱,早早地来到中庭背诗。
“喂!
这是我读书的位置。”
“大懒虫,谁叫你辰时才起呢?岂不闻‘先来者居之’乎?嗯?”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就是强词夺理,来府中那么久了,也没见着你何时让过我。”
“……”
曹植不再多言,只颇不服气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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