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岛而来的年轻散修钟吾也不禁插话道:“老阁主是为此事才遗憾逝世,天下谁人不知?如今剑阁纵再不复当年盛况,也不是什么人都可冒犯的。”
附和声一时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有人看不惯北斗门近年的行事作风,借机斥责。
今夜各门各派的长辈都在王府歇息,楼内本就只有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愈说,声势便愈大。
北斗门中人各个脸色不虞,但众怒难犯。
况且北斗门毕竟底蕴不深,纵使风头再盛,也需谨慎。
徒有穷年轻气盛易感动,听这接二连三的帮衬,内心澎湃。
然而大师兄陈伯衍接下去的一席话,却教他傻眼。
“谢诸位仗义执言,但北斗门既与我师叔祖有约在先,孤山剑阁便不可言而无信,令先祖蒙羞。
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约定即是约定,剑阁从无贪生怕死之辈,亦不做食言而肥之人。”
陈伯衍道。
蒋斜闻言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这陈伯衍名声在外,没成想却是个墨守成规的顽固。
他便继续听着,也不再废话,只等他自己把话堵死,可谁料不消片刻他便与众人一道怔住。
“既然北斗门诸位定要剑阁履行当年约定,小师叔不在,那便由晚辈服其劳。
青姑是师姐,修为想来比小师弟要高,剑阁从不干恃强凌弱之事,便让本代弟子中最不成器的小师弟来领教领教北斗门高招。”
陈伯衍凤仪玉立,眉心剑痕胜雪,愈发把他衬得高洁出尘。
这不由让人响起世人对他的评价——孤山剑阁的大师兄陈伯衍,是个君子。
只是今日这君子,却不可以欺之以方。
小师弟徒有穷在经历过短暂的惊讶后,也很快反应过来。
左手利落地解下佩剑,右手将青姑拉后几步,道:“小师姐暂且后退,待师弟先去领教一二。”
而后他单手向前,“请。”
北斗门的人却被这走向打乱了阵脚,他们只是来趁机打压一二,谁也不想上来就动手。
赢了无光彩,输了更丢人。
蒋斜不禁看向姚关,此间若还有人能为他解此困局,怕只有他了。
然而姚关嗤笑一声,抱臂上观。
浮图寺、南岛以及诸多别派众人亦都无人阻止,只有慈悲为怀的一念和尚摇摇头,但担心的好似也是徒有穷。
此时孤山剑阁其余三人闻讯而出,了解状况后,请战之意更浓。
三师伯的弟子戴小山是个隽美青年,拍拍小师弟的肩膀,道:“好好打,回头我把大仙借给你骑!”
大仙是戴小山养的仙鹤,能御风,能载人。
徒有穷眼红已久,心中顿时豪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把北斗门小人打上青天。
北斗门骑虎难下,最终只能应下,并派出一人应战。
此人便是刚才讥讽孟七七只能出四十九剑之人。
而与此同时,四楼拐角的楼梯处,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步履如飞地消失在原地。
他拍着自己的小心肝儿,再三庆幸自己跑得快。
一个孟七七已经教他悔不当初,他可不想再卷进这纷争里。
对了,孟七七呢?半个时辰前他还与王子灵在一块儿,可一转眼,人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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