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面就是陈伯衍的胸膛,他还半跪在地上,牢牢地把孟七七圈在怀里,问:“这些疤都是为我留下的,是不是?”
长着茧子的粗糙手掌,细致地抚摸着那一道道伤疤,带起轻微的颤栗。
孟七七耳朵微红,揪着他的衣领低头斥道:“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放开我,大、师、侄。”
大师侄不听话了,箍着他的手稍稍收紧,道:“我们能不能不玩这师叔师侄的游戏?”
“你之前不是喊小师叔喊得很恭谨么?”
孟七七冷笑,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衣领,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道:“甭跟我套近乎,老子忙得很。”
陈伯衍无奈苦笑。
孟七七便朝他勾勾手,待他靠近,低头在他眉心剑痕处落下一吻,笑道:“这是赏你的,大师侄可要乖乖听话。
你若在人前还这么没规矩,小师叔会将你逐出师门的。”
说罢,孟七七扬声道:“是子鹿吗?进来吧。”
沈青崖已在门外等候良久,当他进来时,孟七七与陈伯衍已恢复常态,他便识趣地啥也没有多问,开门见山道:“四海堂的人来了,还带了许多贺礼。”
“四海堂?谁?”
孟七七立刻坐直了身子。
“一个叫屈平的副堂主。”
沈青崖答道。
孟七七眸光微亮,立刻起身欲往门外走。
可陈伯衍眼疾手快地拦住他,道:“小师叔还未用晚膳,让他自己上来。”
孟七七略作思忖,便又坐了下来。
如今是四海堂的人亲自登门,自己不宜太过热情,得端着些,掌握主动。
不一会儿,屈平进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大晚上的,带了一堆贺礼,简单明了地往桌上一摆,倒是极为爽快。
“在下屈平,海茶商会神京分舵四海堂副堂主,这么晚贸然打扰,还望孟仙君勿怪。
实在是因为今日骤闻仙君于城墙下悟道,心中仰慕不已,遂特来道贺。”
屈平一口气说完不带岔气的。
孟七七也看出这位副堂主不大喜欢这种人情往来了,于是极有闲心地与对方寒暄道:“原来是海茶商会的人啊,副堂主真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这么晚还赶过来,你有心了。”
“不敢当。”
屈平觉得有点牙酸。
“对了,你们会长近日如何了?我有幸听说过他的大名,却至今未曾有机会相见,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孟七七语气温和。
您才几岁啊,便人生一大憾事了。
屈平腹诽着,回道:“劳您记挂,我们会长一切都好。”
“坐。
我还在用膳,不介意的话一起用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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