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冷的风的伴随下,牛车赶着月色,不停歇的向远处驶去,静下心来,仿佛都能听见老牛的喘息声。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几人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之中,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人说话,唐剑见状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假寐。
年长的青年似乎有点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便清了清嗓子,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大家既然能聚在这个车里,想来大家都是去谋生的,以后也就是工友了,咱们不妨介绍一下自己,互相认识一下,在那边了也好有个照应。”
见没有人理自己,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那我就先自己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堂春,那是我弟弟李堂秋。”
李堂秋见状径直别过了头,搞得李堂春又是一阵尴尬,四处看了看,李堂春又把目光落在了唐剑身上。
“这位兄弟,还敢请问尊姓大名呀?”
从刚才出发的时候,这人就坐了起来并穿上了鞋子,李堂春就意识到这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这也是他敢问唐剑的原因。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唐剑睁开了眼,微微一笑:“我叫唐剑,秦汉宋明的唐,刀枪棍棒的剑。”
“原来是唐兄,久仰久仰。”
李堂春学着那些有学问的老爷们的样子,脑海里却还在秦汉宋明、刀枪棍棒里打着转,虽然不知所云,但还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让人不明觉厉。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呀?”
高个劫匪闻言看了一眼矮个劫匪,随后淡淡一笑:“陈煦光。”
“陆耀。”
唐剑听到这两名劫匪名字的时候倒是怔了一怔,没想到,这二位的工作虽然不怎么明媚,但是这名字气的倒是一个比一个耀眼。
见空气又要陷沉寂,李堂春灵光一闪,扫了一眼众人:“既然大家都要去工作,想必都是有故事的人,不知道各位是为什么要去呢?”
“就我先说吧,我们家里本来有四口人,我父亲是个兵卒,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后来,过了个把月,我们才知道他已经战死了。”
说道这里,李堂春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悲凉,角落里的李堂秋已然悄悄抹起了眼泪。
“父亲死后就感觉天塌了一般,还好有官府的补贴,但官府给的那少得可怜的补贴也没能支撑多久,我娘为了养我们要干许多话,而我出去却连活都找不到,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唐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都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后来,我娘病死了,就剩下了我和堂秋,因为我无能,我们俩连吃口饭都是问题,后来没办法,只能去钱庄借钱,但也只能缓解一时,之后债就变得越来越多还不上了,钱庄的陈掌柜就告诉我们说,有活可以让我们干,给管饭,就是有点累,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能有口饭吃就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就带着堂秋来了。”
唐剑看了看车顶,淡淡一笑:“很早的时候,我父母就离我而去了,没有办法,为了活命,我只能去偷东西,但是战争开始以后,这一行也不好干了,大家都没钱,我也就没了来源,但我觉得,人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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