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凝酥也不好明着说什么,只道:“郑大人年岁已高,爱女心切一时糊涂也是有的,送洛妃出宫静养既是太后的心意,那往后生养之事太后一定也已经考虑安排周全。”
梵昭闻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睨着沈凝酥,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翳,令人捉摸不透。
沈凝酥连忙跪下:“皇上息怒,是妾身多言了。”
一双宽厚温暖的手却将她扶起来:“朕的想法和爱妃是一样的,只是大清早被郑晋山那个老东西吵得心烦而已,与爱妃无关。”
沈凝酥莞尔一笑,心下却愈发理解了为何老人常说伴君如伴虎。
太后那边听闻郑晋山求见,也并未露出好脸色,却还是见了他。
“我念在当年对你有愧的份上,这些年来待姜儿如何你比我还要清楚,可她如今却是愈发惹是生非,搅和得整个后宫不安宁,你还要我如何做?”
郑晋山闻言诚惶诚恐地跪地求饶:“姜儿在宫中的事老夫当真不知,她母亲走得早,平日里老夫与她通信,也只是问候彼此安好否而已。”
宁太后冷笑一声:“郑晋山啊郑晋山,你以为姜儿还是当初那个非老十四不嫁,满口海誓山盟的小丫头吗?”
“自从她怀有身孕后,当日哀家生辰宴她设局害希妃摔倒,前些日子又暗中投毒在奶妈饭菜里想损害长公主身体安康,你去问她,这这桩桩件件,哀家可曾冤枉了她?”
“若非念及旧情,念及当初你郑晋山为了将我儿梵昭推上皇位而在所不惜,你那个宝贝女儿的所作所为,即使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听闻太后的这番话,郑晋山心惊肉跳——他哪里想得到这一年过来女儿变化如此之大,只好连忙磕头:“犬女无心无德乃臣教养无方,臣惭愧于陛下,惭愧于皇家,惭愧于太后您,只是如今她肚子里尚怀有子嗣,恳求太后网开一面饶她一条命,他日诞下皇嗣,任凭皇家处置。”
太后恨极了地盯着郑晋山看了许久许久,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滚!
日后若无事,别来哀家眼前晃悠,若有事,更得离哀家远远的。”
“是!
愿太后往后无忧无痛,颐养天年。”
郑晋山双眼含着泪,庄重地磕了个头,步履蹒跚地退下了。
宁太后望着那抹孤寂的背影渐行渐远,闭上双眼,泪水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另一头,沈凝酥被梵昭留在嘉德宫一起用午膳,两人正相对而坐,闲论去骆城一路赏用过的美食,洪广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娘娘宫中的房公公求见。”
沈凝酥见状,自知此事与洛妃有关,笑道:“皇上的茶凉了,妾身去为您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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