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极轻地在女子肉嘟嘟的脸颊掐了一下,见她面颊不施粉黛却白里透红的模样,先前在明政殿时的那一缕烦闷被冲淡了去,摸摸女子已微微突起的小腹:“近来可觉好受些了?太医如何说?”
美人梨涡浅笑,带了几分为人母的温柔:“近日倒也吃得下睡得着了,许太医说这已足三月,胎儿稳了下来,孕呕之症便也少些。”
希昭媛口中的许太医,是太医院里梵昭最为重用之人,当初得知希昭媛有孕他便即刻派他为其保胎调治。
听闻昭媛此番话梵昭点点头:“四月二十便是你的生辰了,可有打算?”
“自嫔妾幼时起,年年生辰皇上总在嫔妾身边,今年也惟愿能同皇上一起度过才好。”
听如此说,梵昭久违地露出少年笑意:“这是自然。”
从兰若宫出来已过酉时,天幕已暗四处宫灯皆燃起。
洪广仔细伺候梵昭上了銮仗:“皇上,咱这是去往何处?”
“嘉德宫。”
“摆驾嘉……”
“罢了。”
梵昭忽想起方才孙九顺递消息过来,说璃昭仪已候在去往嘉德宫的必经之路上,变了主意道,“去溪华林。”
朝云宫内,沈凝酥随意靠在软榻上,她跟前围坐着一圈婢女,都在认真听她讲述近几年宫外发生的奇闻轶事。
“小主小主,皇……皇上……”
福宝急匆匆跑进来时,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叶岚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斥责道:“你莫慌,好好说话。”
福宝与叶岚乃是同乡,今年才十四岁,因家中困难入了宫,其父还是叶岚舅父的挚友,因此当福宝父亲央叶岚对福宝多些提点时,叶岚未拒绝。
又因福宝这孩子本就是个眉清目秀、机灵可喜的,朝夕相处间叶岚也渐渐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我方才趴在树杈上仔细看,远远地好像看见皇上的銮仗从咱们宫走过去了。”
这些天沈凝酥特意吩咐了福宝留意宫门前的动静,等了诸多时日此刻总算有了消息。
“清絮,你去将我的古琴取出来。”
计划已久的事眼看就要付诸行动,沈凝酥只觉心头有些发慌,她喝了一口茶将忐忑不安强压了下去,又去铜镜前梳妆片刻,方落座玉指轻轻撩拨琴弦,任琴声肆意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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