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长情的主儿。”
叶岚未听出这话里的取笑,清絮却噗嗤一乐:“主子你贯是什么人都敢打趣的。”
一轮黄月渐渐攀至树梢头,敬事房的消息仍未传来,璃昭仪跪坐在相思菱纹木地板上,身侧是一架玉钩云纹宫灯,橘色烛光洒在她脸上,隐去了白日里眼尾眉梢处的凌厉,多蓄了几分柔色。
花穗枕在她膝上,仰着脸:“姐姐今儿个行事未免太莽撞了些,若是被太后责罚下来,恐是不合算的。”
璃昭仪闻言叹了一口气,倾诉道:“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我脾性本就如此,谁让她倒霉非惹了我的眼。”
“依我看,你是被江恙哥信中那句话给唬住了吧?”
美人微眯双眸,又忆起信里那句‘天生婀娜风流,眼波流转妩媚艳绝处略有月吟一二风姿’,面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之色。
她玉手轻轻勾住花穗散落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慢慢缠绕,过了许久,方承认了妹妹的猜测:“我就是紧张,怕她夺去了圣上的宠爱,妹妹,姐姐不想失宠。”
听的这话,花穗脸色沉了下来,她姐妹二人自幼相依为命,她将姐姐的一切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如今有人令姐姐不悦,自是该死。
“方才还有奴才递消息来,说是昨夜侍寝的范才人傍晚时去了嘉德宫。”
“傍晚时去的?”
“是,且手上也未带吃食。”
“皇上让她进去了?”
“的确进去了,不过未停留足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出来了,瞧着她的脸色倒是有几分欣喜。”
花穗说完这话,望着姐姐出神的眸子,心下有些焦虑:“听青蕊说,昨晚宫宴上范才人借一支舞出尽风头?”
“她倒是万事都与你说。”
璃昭仪失笑打趣道,“不若让她认了你做姐姐,你也来感受一下欺负妹妹的乐趣?”
花穗在她腰上掐的一把,撅着唇佯装怒:“亏你也知道你总是欺负我。”
二人喧闹一阵,花穗改为伏在璃昭仪膝头,软声细语地提醒着:“姐姐警惕沈才人,却也别忽略了旁的女子。”
璃昭仪听得这话微微点了点头,指尖轻拍膝上人的肩:“早就叮嘱你宫中无论粗细活儿都不用插手,偏你不听劝,将自己忙了这一日,快去命人为你打水,好早早沐浴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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