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断裂了掉在地上,门重重撞上墙壁,震了几下,灰尘扑鼻而来。
封北放下那只脚往里面走,“你再不把你那几下子练练,就从一线退出去。”
杨志心惊胆战,“练,一定练!”
就是没时间啊。
屋里一片狼藉,桌椅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四分五裂,显露着曾遭受过怎样的暴力对待。
封北弯腰吹一下床,飘起一层灰尘。
杨志问了村长几个问题,进来汇报,说会计失踪前,村里来过一些工人,找他要钱的。
那一年里隔三差五就有工人来闹。
日子过不下去,没有活路,谁知道会干出来什么事,村里人怕受牵连,就都没有露过面。
再说了,当初会计在县城混,村里不少人希望他能给自己搞个名额,做份工赚些钱,他却没同意,说什么要讲究公平公正。
扯那么多,反正就是不帮忙呗。
所以他家后来遭难,村里一些人都在幸灾乐祸。
半个多小时后,封北离开会计家的老屋,没走多远,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到遗像了吗?”
杨志反应过来,“没看到。”
他说,“也许是没有留,那个时候我外婆去世,就没遗像。”
封北说,“问问村长。”
杨志很快回来,“头儿,村长说会计他妈是有遗像的,就放在堂屋,听说有一次被工人给砸了,后来就没再见过。”
能想象那场面是什么样子。
封北若有所思。
会计一年前应该是有计划的逃离,他带走了亲人的遗像。
封北加快脚步,“回局里。”
杨志吞了口唾沫,两条腿发软,他饿的胃里冒酸水,金星在眼前一闪一闪。
人是铁饭是钢,警察也是人,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真扛不住。
头儿的体力似乎永远消耗不完。
抽烟管饱?
回到局里,封北敲了敲桌面,让大家都打起精神,“去刷个牙洗把脸吃点东西,活动活动筋骨就赶紧回来,我会将刚查到的核心部分告诉你们。”
挪动桌椅声响了会儿,会议室里只剩下封北自己。
烟是不管饱的,他饿过头,没感觉了。
封北伸出双手使劲搓搓脸,疲惫的叹息,还有六天。
六天啊,能发生很多事,也能保持原样,什么都发生不了。
封北搔搔下巴上的胡渣,叼着烟靠在椅背上面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两分钟,或者是四五分钟,封北的额头渗出冷汗,面上的血色渐渐被抽空,浑身肌肉紧绷,无力,整个人像是濒临窒息。
嘴边的烟掉下来,封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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