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开口的淳于昌看到这里,眼中也是露出怀疑,定定瞧着青萍,说道,“在我三人面前,你撒下这弥天大谎,可知是什么罪?”
欺瞒皇子,便是欺君!
青萍转过身去,磕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撒谎!”
淳于昌挑眉,目光向阮云欢一扫,淡道,“那你说说,你如何判断纸包里是一件男子的玉器?只要你说的有理,本皇子为你做主!”
谁又稀罕你做主?阮云欢心底冷笑,垂眸饮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青萍神色镇定,说道,“世间万物,均有自个儿的特质。
不止食物草药,许多器物,也有自个儿的味道,如我们常将贪财之人说成有‘铜臭’味,并不是没有依据。
铜器果然有一股接近于臭味的味道。
而金、银与铜均属金属矿产,也有各自的味道,只是这些气味极淡,寻常人不留神,自然嗅不出来。
而唯一没有味道的,便是石中雕琢出来的玉器、玛瑙、翡翠等物……”
话没说完,便闻右首席上的秦大夫人一声轻嗤,说道,“方才还说嗅出了玉佩的味道,此时又说玉佩没有味道,岂不是自相矛盾?”
众人也都听出青萍话中的漏洞,只是她话未说完,守礼之人不好插嘴。
而秦大夫人自从陷害阮云欢不成,反而令秦琳被迫下嫁李成璧开始,便时时想掰回一局,此刻抓住一个错处,岂肯放过?
淳于信向她望去一眼,摆手道,“待她说完,再行质疑不迟!”
秦大夫人忙垂首应道,“是!”
心里却说不出的愤恨。
实在不知道,这个刚从小地方回来的丫头有什么魅力,竟然能令皇子替她说话。
青萍见她再不多言,便道,“秦大夫人所言有理,初时奴婢只知这纸包里包的不是食物和草药,也并非金、银、铜之类的金属,但是究竟是玉器还是玛瑙之物,当真无法猜出。”
淳于坚奇道,“那你后来又怎么知道?”
青萍含笑道,“那便要多谢六殿下,将贴身玉佩取出让奴婢辨认!”
“那又如何?”
淳于坚不解皱眉。
青萍抿唇一笑,说道,“贴身佩戴,玉佩上便粘染了六殿下的汗味,而男子身上的汗味,自然少了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所以,奴婢大胆猜测,是男子所佩!”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断定是件玉器?”
另有一人好奇发问。
青萍眸光向场中一掠,含笑道,“老夫人寿宴,到场男子自然均是贵客,玛瑙、翡翠自然不会没有,但是贴身所佩,岂会是旁的东西?”
有句话叫,人养玉、玉养人。
但凡大家子弟,都是从出生便佩着一些上等的玉饰,用来避邪养气。
而玛瑙、翡翠之类的东西便只会佩在衣裳外头,作为装饰。
青萍话声一落,满场中顿时又是一片喝彩声,有人大声赞道,“这个丫头不但熟悉药理,还聪明伶俐,当真是难得!”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怀疑青萍话里的真实性。
秦氏脸色阵青阵白,说不出话来,阮一鸣也是眉头紧皱,凌厉的眸光在场中一寸寸的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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