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眼泪，他有些无措，心里生出难言的痛苦，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也很难受。
可是没人告诉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难受。
“你确定确定……真的要放下过去，从此跟我分道扬镳，再也不理我了？”
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
沈清沅哽咽着点头。
“你真能放得下？”
面前的少年眼神难以置信，他接受不了，明明他们已经越来越好了，至少重生过来之前，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
她不是都愿意主动拥抱他，主动亲吻他。
他们结婚领证，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他明明装得一直很好，事事听她的话。
他们会一辈子携手下去。
“你怎么可以放得下？！”
祝怀砚死死盯着她，像只失控的困兽，恨不得把她盯穿，墨眸似寒潭沉星，此刻却被温水浸湿，热泪从眼眶滑落，滴到她的面孔，灼灼地烧在她心上。
拳头重重砸在她身后的门板上，修长指骨泛红。
沈清沅下意识闭上眼，做好要被他掐死的准备。
跟她预想中的不同，祝怀砚并没有真想掐死她，换在前世，可能会。
唇瓣覆上一抹温软，气息也是热的，拂过她的面颊。
他低下头亲吻她，竭尽全力地想要讨好她，单薄清瘦的身躯在黑暗中微微颤，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上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收拢。
他是卑劣的，卑劣地想从什么别的地方弥补，姿态放低再放低，卑微到尘埃，乞求她能怜悯一下自己。
沈清沅下意识地退开，挣扎，无比反感自己身体给出本能的反应，本能地向他贴近。
祝怀砚实在太了解她。
了解怎么去撩拨她的神经，怎么去让她心软。
黑暗中的少年紧张到唇瓣颤抖，哭红眼求她，最后亲一下，最后再抱一抱她，他就能放手了。
他说他会放手的……
沈清沅听后，也不挣扎了。
任由他亲吻，任由他死死地拥住她，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之中，心疼得在淬血，不放手又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再次残忍折断她的羽翼，阻止她奔向更好的未来。
他已经毁过她很多次。
沈清沅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最后一次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没有动她一分一毫，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紧紧拥着她入眠。
最后将她完完整整归还给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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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怀砚说到做到，当真没有再逼迫她，自觉放手任她去飞翔。
一切都很顺利。
让沈清沅都有些恍惚，开始在课上走神，时靳叫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来。
临到周末，分别之际，时靳不忘笑着对她说：“明天晚上，等你的生日礼物。”
沈清沅是备有生日礼物的，她拿出辛辛苦苦攒下的零花钱，为他买了一支钢笔，特地用礼盒包装好。
时家为时靳办了个盛大的生日晚宴，表面上过生，实则是想借着这个好日子，拉拢名利场上的关系，班上同学的身份非富即贵。
除此之外，到场的还有各大世家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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