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劲疾的风散落在陈扶风所居住隐尘观内的树上,敲打出一些散乱的节奏,听着却别有韵味。
道观周围是片树林,这道馆隐匿在林间,树上的几只灵雀在不时鸣唱,歌声温婉动人,没有半分尖锐,只有悠扬婉转,丝毫不显聒噪,这才是人间的天籁。
里面很是简朴,只有书房和卧房,小院外面还种了些菜,门口还栓了条小狗,它痴痴地望着那白菜,模样很是可爱。
周泽端来到道观门外,看上去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不等周泽端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后生,既然来到我这隐尘观,便进来吧。”
周泽端在门口拱手说道:“晚辈叨扰了。”
说完,他走进隐尘观,环顾四周,只见围成这院子的四堵石墙都已爬满了藤蔓,瞥见老者正坐在书房里看书。
周泽端想着刚才外面看见的藤蔓,说道:“陈老先生,这院子,怕是已有三十载岁月了吧。”
陈扶风捋了捋白色的,垂到胸口的胡须,“自白骨岭一战后,我便逃至此处,本想拜入武当门下,罗道素(武当上任掌门)虽欣赏我的资质,但他知道我在到江南前,曾刺杀过沈仲南,不敢接下西楚的怒火,我便只好在这林间隐居。
至此,整三十五个春秋啦。”
周泽端吹捧道:“如今您的境界,再进行刺杀,定不会失败。”
陈扶风冷笑一声,浅浅抿了口茶,问道:“沈仲南身死,我要去哪里刺杀他?”
周泽端的意思很明白:“沈仲南虽死,可父债,子亦可偿。”
陈扶风又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天元境,沈睿杀不了,沈哲杀不掉。”
周泽端愣了一秒,随即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陈扶风依然冷笑了一声:“沈睿是天生的地迟境,生下来身上就带真气,即便如今没到合冲境,怕是也快了。
何况楚王府内高手如云,楚王府也被江湖人被称作人间禁地,这些你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吧。”
周泽端不演了,直接说出目的:“那是自然,可沈哲却可以杀杀看。”
陈扶风用冷笑来嘲讽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无知,“沈睿会让他哥没有防备的上路吗?你可知罗天风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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