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渊一怔,一颗心骤然吊起,度之快令他整个人都跟着晕了晕,脚步一下子就重了。
“元戈……”
许承锦已然脱口而出,听见那脚步声心下一紧,余光扫向身后赫然见着半个影子打在地上一动不动,跟鬼魅从地底幽幽然爬起来似的,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当下额头上沁出了一脑门的冷汗,急中生智加了句,“她已经死了,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半点不知变通。
拜我为师有何不好?你如今有温家、宋家相护,往后还多个名满天下的神医,这盛京城还不是由着你温大小姐横着走?”
元戈心上挂着事,没注意到宋闻渊的脚步,只她和许承锦多年默契自然不是假的,当下配合着懒懒拒绝,“不要。
莫说她死了,就是投胎了,也还是我的恩师……再说,我好端端的,为啥要横着走?”
笑话,这小子的医术一半还是自己教的呢,拜他为师?得亏他想得出来这种“欺师灭祖”
的要求。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就冥顽不灵呢?你以为本公子是随随便便就愿意收人为徒的吗?还不是看在宋闻渊的面子上?”
许承锦跟看一只不开化的野猴子似的,连连摇头,“突然”
余光扫到身后,微微一愣间再次回头看去,“宋闻渊?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个动静……正说你呢。”
宋闻渊还有些恍惚。
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那一瞬间的眩晕到底从何而来,温浅身上的确有许多秘密,会医术、会制毒,会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性子也与之前大相径庭,每一个了解温浅的人都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也只是“像”
而已,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变成另一个人呢?彼时听着许承锦说起“元戈”
,他竟会第一时间觉得,若真相当真如此,那之前的所有疑点似乎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此刻才觉荒诞——难道不是这件事本身更加不可解释、更加匪夷所思吗?
宋闻渊低了低眉眼,觉得自己方才大抵也是真的魔怔了。
“才来。”
他看了眼元戈,无奈苦笑道,“我同姚云丰说过了,他会派人在那条溪水的上游翻找看看能不能再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至于城里的姑娘们,他也会让人挨家挨户仔细提点,至于钟小姐……我同他都觉得,歹徒一改往日息事宁人的风格抓走了钟微,想必是冲着钟家去的,若是如此的话,至少钟小姐当无性命之忧,你且宽心些。”
“好。”
元戈心有余悸地瞪了眼许承锦,这厮说话做事也不知道遮掩些,元戈、元戈地叫着,偏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儿心里虚,顾左而言他地故作不知,“天真”
问着,“钟家……有什么好图呢?”
钟家有什么好图?钟家有皇室都望尘莫及的消息网,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当真是冲着钟家去的,只怕是这巫医秘术始终未成,那边心急了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元戈总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这巫医秘术,连她自己也知之甚少,槿素又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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