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望为记忆里的一样,朏朏是个清澈且愚蠢的灵兽。
灰白毛羽在山中灵气充裕之地焕发出奇观般的光泽,圆形的深色瞳孔闪烁着干净无害的光。
颈部围着一圈类似胡须的长毛,在空中肆意飘舞着,像是盛开的花瓣。
背上敦厚的鬃毛细看起来亦有蓬松柔软之感,只有尾巴是没有杂质的纯白色。
虽然都是毛茸茸,但它的气质和混沌简直天差地别。
只要站在那儿,谁都能第一眼分辨出哪个是心善灵兽,哪个是恶劣凶兽。
短短功夫,霍逢已经跟它混熟了。
他从衣服里掏出不知何时采摘的青涩翠绿的野果,拿到巨兽眼前。
朏朏的视线立刻汇集到中间,扑闪的大眼睛瞬间变成了对对眼。
霍逢将一把野果抛向半空,朏朏轻盈一跃,“啊呜”
张口全部接住了。
趁着它咀嚼品尝,霍逢将手埋在它灰白的毛羽里,轻轻抚摸着它松软的鬃毛。
朏朏发出了与它巨大体型不相称的声音,“咕噜咕噜……嗷嗷呜呜……”
看似心情非常舒畅,然后它开始伸伸懒腰,抖起浑身鬃毛,用头去轻轻拱着霍逢的手心。
一人一兽相处甚佳,望为凝望无言。
自从出那幻境之后,望为感觉自己受到了太多不可控的影响,那段如深渊般的过往如影随形。
本以为亲手复仇后便能旧事可平,可是现在正如霍逢所说,她心意难平。
自己就好像从未离开过那间幽闭的暗室,那经久不息的滴血之声也时常在耳畔萦绕。
因为知情者全都死了,独留她一个停在了原地。
不知情的外人,喜用此点攻击她。
她本不甚在意,可说得多了,连她自己也要信了。
她就是个灭人满门恶意十足的疯子。
望为想,霍逢梦到过这么多次她过去的事,每次醒来亦是分外痛苦,与她是不是也算另一种程度上的感同身受,他……或许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情?
朏朏突然向她靠近,抬起足下最柔软的肉垫,轻轻触了触望为的脸,结果有一缕硬化的毛羽勾住了她的面具。
就这么一收爪,面具就被它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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