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见此,心中大石落地,欢畅笑道:“好!
四日内算出来那便好。
倒是大家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各位之才远不止此,爱惜身体,才能以后发挥啊!”
众人顿时轰然应喏。
不知何时,罗大任走了过来,看着朱慈烺叹息道:“秦侠真奇人也!
只是可惜了,你这一生所学,不能投身科举。”
朱慈烺摇摇头:“祭酒,难道国子监此处就算不得读书人之处了么?监生并非科举一途,可我却看重此处。
若监生依旧能够顺利历事、拔历、授官。
如何做不得国家栋梁之才?比起那些空读诗书庶务无能的八股文人而言,国子监有算学,有律学,有书学这都是真正培养能才干吏之处。
既然如此,胥吏一途,只要心性能用,便是并非科举那又如何?不说他处,此次我要涤荡吏部,区区二十余人,太少太少!”
朱慈烺目光炯炯,罗大任闻言却陷入了深思。
当罗大任走后,朱慈烺走出了彝伦堂,站在庭中,浪声道:“谢兄。
方才彝伦堂仗义执言,我记在心中。
只是不知为何方才不留?”
谢毅缓缓从一颗大树的中走出,看着朱慈烺,惭愧道:“秦侠小兄弟之所为我心下敬佩。
惩治奸邪,抵挡朝堂污浊,如此之事,谁能不赞叹?然则……我罪孽深重,惭愧于心,着实无言留下。”
“为何现在又不走,而是留在国子监?”
朱慈烺又问。
谢毅看着朱慈烺,缓缓道:“是因为……谢某良心不安,不忍看秦侠小兄弟功亏一篑。”
朱慈烺顿时一愣:“陈管勾看来还有大招。”
谢毅没有听着生涩的新词,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忽然……
国子监外,东直门大街对面的教忠坊里忽然一声呼啸响起。
南熏坊。
罗大任见到了回到府邸里闭门谢客的傅淑训。
朝会上的事情已经先一步传到了京中各路朝臣耳中。
一时间,户部傅淑训、王正志以及内阁魏照乘三个人的名字在各个京官的口中流转。
几乎成为仅次于辽东之败后朝堂里的第二大事件。
只不过,当更多人的了解到了细节的时候,却纷纷为傅淑训感叹了起来。
这一次,傅淑训是要踢到铁板了。
有阁臣支持,有基层支持。
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傅淑训整顿户部选择的敌人,可堪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强大得近乎钢板一块。
傅淑训如此做几乎是将整个户部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罗大任一路走来南熏坊,顿时就见傅淑训门庭冷落,一时间不由感觉人情薄凉,世态沧桑。
他也听到了户部里的风声。
里面不少原本傅淑训门下的中层官员开始悄然倒向王正志的怀抱。
比如一手提拔上云南司郎中的南云吉以及主事余青就悄悄在王正志上书的京营筹措粮饷策上署名,等若是投名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朱慈烺在国子监里面的作为,就连罗大任也要觉得傅淑训这一次要跌倒再不复起了。
但现在的罗大任却是心中激荡,一股炒冷灶就要大成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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