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朱慈烺一声声喝问,傅淑训的眸光渐渐深邃,凝视朱慈烺,户部长官的气势竟是被朱慈烺夺去大半,最终只是问道:“危言恐吓以动人心,你这纵横家的辩才倒是有几分。
你是何人?所为何来,又有何本事,能有何计谋与我?”
傅淑训一语说罢,还未停下继续接着说道:“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为我解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要知道,你所某之处,你所图之利。”
朱慈烺笑了笑,拍了拍独轮车上的这些账册,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仓有硕鼠,积粮颇丰。”
随后,朱慈烺就将农人挖田鼠找到田鼠积蓄粮食的故事给缓缓说了出来。
“国朝旧弊,使士子不习庶务,独尊科举,摒弃杂途,绝胥吏上升之路。
此举或有裨益,更酿就政令不通之困局。
庶务之上离不开胥吏,使十分税赋上交,入国库只得三分。
七分归于胥吏之手,通过胥吏之手,又再分三分与豪强,分三分与官宦。”
“我知大司农勤勉用事,不惜己身。
但李侍问之辙于眼前,大司农应知,户部之事,只在于结果,并不在于大司农做出结果之前的过程。
松山善后之款,固边防,筹新军,整京营。
每一事都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财赋投入。
而户部的压力,绝不比松山之时有几分减轻。
更何况三月之时,青黄不接,户部要筹措粮饷更是困难数倍。
哪怕大司农奏请陛下加饷百万,最终入账,能得十万两否?”
“仓有硕鼠,积粮颇丰……”
傅淑训从这几个字里品出了无数的意味。
更从朱慈烺这款款而谈的从容不迫之中,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自信,与对时局精准的掌握。
一个眼光精准,辩才无双的才子形象开始缓缓成形。
“只可惜是个胥吏……”
傅淑训爱才之心顿起,缓声问道“这些账册,就是你的投名状吗?”
朱慈烺缓缓摇头:“这是敲门砖。”
言下之意,这并非投靠之资。
“账册机密,你如何得来?”
这是很隐晦的拒绝了招揽,但傅淑训更加对朱慈烺好奇了。
朱慈烺笑了笑,便将自己进入户部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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