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听闻萧家的危困一时解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只是握住玉珠的手道:“真是太难为你还能替萧家着想……只是以后,祖母那里还是少去为妙……”
玉珠知道二姐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回握了二姐的手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因为雨下得大,也不用担忧着用别的嫔妃前来串门。
玉珠一时也松懈了下来,二人聊了一会,再听着窗外刷刷刷的雨声,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发粘,渐渐入了梦中。
难得的大雨带来的是难得的香梦。
姐妹二人搂抱着睡得正酣,宫门外却传来了敲门的生意,因为雨下的甚大,屋内的人也听得不大真切。
等到有人撩着门帘进来的时候,二人还是犹在梦里,直到幔帘撩起,夹裹进来一股子凉气进来,玉珠才被惊得先自睁开了眼。
可是这一睁眼不打紧,只看见一个男子犹如从刚从水底爬出的水怪一般,打散了的黑发贴服在了前额,浑身都在滴水。
加之背着灯影,真是如壮硕精怪一般。
刚从睡梦里醒来,便看见壮硕的湿身精怪,堪比噩梦。
玉珠半张着嘴,差一点就惊喊了出来。
可是喊声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又强自咽了回来。
可是紧接着一旁醒来的萧妃可没那般好定力了。
睁开眼时,被吓得哇的惊叫了一声。
但是一声大叫后,她也终于定下神来,看清了那人一身贴服在身上打湿变了颜色的龙袍。
“皇……皇上……”
萧妃彻底愣住了,压根没有想到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而皇上却冒雨前来这堪比冷宫之处。
玉珠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解衣,立刻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向湿漉漉的圣上请个万福金安。
萧妃也要下地,却被圣上拦住了:“你有孕在身,怎么起身这快,难道不知孕妇应当凡事慢上几分吗?”
说话间,圣上伸手搀扶着萧妃起身了,眼睛看着她小腹,因为衣着宽松,一时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他开口问道:“怀孕多久了?”
玉珠低头听着,可是心里生怕二姐说错话。
不过想来聪慧的二姐反应倒是甚快,只低声道:“自从上次小产后,月事不太准,这几个月没来,也没放在心上,一时也说不大清,不过太医说大概是有四个月了吧。”
皇上英俊的脸上微微浮现了些怒意,伸手摸着她的肚子道:“真是糊涂!
怎么连女人家的这点子事情,都混混沌沌,也难怪前两次都……”
话说到此处,又勉强收了回来。
可是萧妃却知圣上说的是她前两次流产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就在这时,跪伏在地的玉珠突然开口说道:“萧妃娘娘自幼便有些畏寒,这间宫殿紧挨临湖,平日水气便大,到了雨季就更加潮湿,若是体弱之人,受了寒气,月事不稳也是常事。”
皇帝这时才移眼望向了玉珠,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朕一时心急,竟是忘了叫袁小姐起身,快些起来吧,免得一会尧卿着了恼,一路再闯入深宫里来。”
这话虽然玩笑的成分居多,可是从帝王的口中出来,便有可能是引燃血海的一点火星子。
最起码萧妃听得就是心内一缩,立刻想到了几日前,太尉为了玉珠而怒射观阳公主之事。
可是玉珠却不急不缓地依然跪着道:“圣上之言实在是叫人惶恐。
太尉大人并非为民女而对观阳公主不逊。
还望圣上明鉴。”
皇上挑了挑眉,伸手接过萧妃递来的手巾帕子,擦拭了身体后,便转到了屏风后,旁若无人地让太监服侍着换衣,全然不顾玉珠还在屋内,只懒洋洋道:“那太尉又是为了哪个红颜而如此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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