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已经下诏准许行事,那边敌军水师仅剩三里,丰城侯再不下令可就来不及了啊!”
“传令!
北面右冀、中路五十艘战船全部撤归江夏,南面左冀三十艘立即迎战!”
朱景符大声下令,脸色很是难看地对身边一名亲兵牙从道:“去知会左冀柴法让军主,让他能挡多久就挡多久,挡不住了自己想办法逃命。
另外派人去邾城,通知胡崇之,若敌军移师江北大举攻城,可坚守三日,寻机撤回西陵。”
朱景符传下军令,便与潘嘉带着亲兵退回桃洲大营,率步卒稍作收拾,就此撤往江北西陵。
长江水面上,沿着桃洲近岸摆开的江夏水师,左冀船队横向摆开,向南缓缓动,而中右冀船队起航,很快就与左冀拉开距离,调头向北行驶。
江面上视野开阔,敌军水师很快发现这个情况,沿南北两岸分出两支小船队试图迂回追击,但江夏水师也分出船队拦阻,双方只片刻便接战,双方船头聚集着弓箭手互相对射,空中不时夹杂着火箭穿梭如飞,不少战船开始着火。
敌军江州水师也多是官运船改成战船,这与江夏水师差不多,双方中、小船队一靠近,立即接舷,两边的士兵互相试图跳帮作战,弓箭对射,长矛、鱼叉戟互捅,看上去乱成一团。
江面上混战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一两刻时后,江州水师后面驶出三艘宠然大物,一大两小三艘高大的楼船巨舰出现,船顶“王”
字大旗猎猎飞扬,三艘巨舰排开,直接从江心一冲而过,将江面混战的场面一下分为了两个部份,那船舷边以绳索拉起的巨大拍杆,一靠近江夏战船立即被松开。
呼呼声响中,拍杆顶端的巨大尖锥状石锤咂落下来,咔嚓声响中,一艘长约十几丈的中型战船连船蓬带底舱被咂了个对穿,而拍杆也在楼船上的士兵搬动绞盘下再慢慢升起,那战船却一下进了水,开始飞快地下沉,船上的士兵们无处可去,不少人脱掉铠甲等重物,以刀劈下船舷木板跳江。
楼船之上,不但有拍杆,还有中、短距离的抛石机,一个个的石弹被抛飞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中小战船中者立即被打穿,即算没中,那石弹落水掀起高高的水柱,小哨船之类的就会被掀翻。
抛石机威力虽大,但准头奇差,而万钧神弩却十分强悍,这种装在楼船上的巨弩,弩弓长22尺多(约540厘米),弩臂长9尺多(约226厘米),一弩三矢,所装巨箭有小儿臂粗,长12尺多(近300厘米),而且弩臂前端刻有望山与校准的准星,精度非常高,只是绞盘上弦,装填比较慢,但中小船只需挨上一箭,船舷就会被射穿渗水。
这些重型器械根本不是轻兵可抵挡,三艘楼船冲过去后,很快分开调头,分作三路重新冲杀了回来,江夏水师无从抵挡,士气顿时崩溃,士兵们惊恐地大叫着,纷纷跳水逃命。
一艘长二十余丈的江夏战船上,桅杆已被打断,船蓬上插满了火箭汹汹燃烧,军主柴法让带着数十名亲兵勿忙换乘小船,刚飞驶逃离,敌军楼船就靠近冲了过来,巨大拍杆咂落,那艘旗舰瞬间就被打得木屑横飞,随之开始倾翻。
随着江夏水师的崩溃逃亡,江州水师分出许多小船队,四下拦截打捞江面上落单游水的逃散军卒,而那为主的三艘楼船靠近桃洲水寨,见岸边已无军士防守,沿桃洲而过,直追往江夏。
而至申时末,鄂城东城门外,时年二十四岁,长得身形伟岸,面容俊朗的萧思话也在调派兵力,开始尝试攻城。
护城河被填平铺沙隔水后,到城门洞前已无任何障碍,两幢羽林军蹶张弩手排成左右两队三排,逼近城墙列队,随之纷纷蹲坐在地,脚踏弩弓,手拉弓弦装填,三排轮流抛射箭矢。
大军阵前,二三十架人力牵引式抛石机也被推了出来,前端悬空垂下一从从的绳索,以数十名士兵站在地下牵引,大抛石机甚到有上百多人拉拽。
萧思话一声令下,指挥的军官手持红旗向下一挥,上百名士兵齐齐拉动尾部绳索,投石机抛杆刷地一下扬起,顶端网兜抛出一颗颗人头大的石弹,直飞向两三百步外的城墙,许多垛口一下被打碎,灰尘飞扬,干土纷纷而下。
城头角楼下,申恬居高临下远望,见敌军都是重型远程武器在试射,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明天开始,可能就要苦战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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