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婢子施了礼,目送女子离开。
等人走远后,粉衣婢女也匆匆离开,朝着刘家小院而且,看样子,是去守着方才那女子嘴里的菡萏院去了。
又过了片刻,郁桂舟和施越东才从一旁的大树下转了出来,郁、施二人面色复杂,施越东更是有些回不过神,好半晌才找回声音:“郁……郁兄,方才那位……真的是……”
郁桂舟瞥了他一眼,肯定的道:“你想的没错,就是那位刘家千金。”
谁也想不到,他们查一个收刮民脂民膏的事儿,查到现在居然扯出来一位官家小姐而非是刘家公子?
刘家这是拿女儿家当男子用吗?
郁桂舟心里万般念头拂过,通通化作了一声叹息,他抬腿朝外走去:“走吧,咱们找白兄和姚兄去。”
证据以及很充分了,刘家也是跑不掉了。
施越东手脚同步的跟在他身后,脑子里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在他的印象里,世上大多女子都是温柔贤淑,能持家贤惠的,把后院给打理好就称得上一句堪为女子典范了,犹如陈婶一般,让诸位都夸上两句,便是极致。
怎都想不出来,还有一日,有一个女子会这般惊世骇俗,参与到这样下作的事儿里去。
白晖和姚未找了一圈,丝毫没发现甚蛛丝马迹,不得不打道回府,回去与郁桂舟二人汇合,他们在那通往前院的路上等候了一阵,透过树影花丛,远远见两个男子走了过来,姚未一喜,险些要叫喊出声,却在见到是城里的两个公子哥后,撇了撇嘴,退回了原处。
白晖依靠在树干上,拂手撵花,见此,嘲笑了一句:“姚公子怎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可是这来的不是与你交好的公子哥?”
姚未冷哼一声,又见两个身影走了过来,这回,他倒是不急躁,等已经看得清人了才迎了上去:“郁兄,施兄,你们俩这是去哪儿了,我和白老三都等了好一阵儿了。”
施越东脸上明显的失魂落魄,显然被打击倒的模样。
郁桂舟笑了笑,在二人近前方道:“已经找到了。”
姚未险些惊讶出声,他一把捂着嘴,憋着声儿悄声说道:“在哪儿在哪儿?”
郁桂舟看了看四周,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人多嘴杂的,去白兄庄子上咱们细说。”
白晖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走了侧门的路出去,这一路上人极少,他们几个也没引起丁点瞩目。
到了白家庄子,进了屋,有庄头的婶子送了水进来就退下,四人转到里边的隔间,一一落座,郁桂舟这才把他和施越东看到的说了出来。
“什么,”
这下,姚未没忍住声儿,一屁股站了起来,脸上不敢置信,他还侧头跟郁桂舟确认:“郁兄,你确定是刘秀?”
刘秀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若是这件事儿的主谋,那可真比他爹利用官位收取百姓钱财还来得让人惊讶。
从古自今,哪家闺女不是养在深闺,哪怕有学识,那见识也定然有限,更触碰不到这些阴私下作的事儿,毕竟,以她们的胆量,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白晖虽未询问,但表示无外乎如此。
郁桂舟知道他们难以相信,但还是肯定点头:“我虽不认识刘家千金,但能够出现在小院旁,且指使刘家下人的只有她。”
今日,整个庄头的刘家人,只有她一个。
在郁桂舟的眼里,他倒是不同土生土长的大魏人一般,认为女子是娇滴滴的菟丝花,要依靠男子而活,殊不知,历朝历代笑到最后的都是女人,虽大魏的历史上没有,并非代表不存在,所以,在看到那一幕之后,他也不过是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随后施越东的话更是印证了这点:“我见过刘姑娘的。”
他的话一出口,姚未和白晖都沉默了,郁桂舟的话他们还能觉得或许是他看错了,毕竟郁桂舟没见过人,但施越东不同,他是施家人,在如何也是见过渝州的世家公子千金们一两面的,此话由他出口,已证明郁桂舟所言非虚。
到了此刻,姚未和白晖不得不接受,姚未更是一屁股坐了回去,喃喃自语:“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郁桂舟觉得,从今日过后,他们的三观恐怕要被狠狠刷新一番,只道:“刘姑娘如此作态,必然是仗着刘主薄和刘家在渝州的势力,如今其他刘家人到底有没有被牵扯进来我们尚且不知,但我想,总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罢了。”
白晖点点头,看着姚未:“事情已经查到现在,后面的就应由官府插手了。”
“我会如实告知我爹的。”
姚未说道,还叹了口气:“如今知道这些女子都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已经不想着娶媳妇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刘秀时常来府衙找他玩,哥哥长哥哥短的,这些年下来,虽因着两人年纪增长,有了男女之别,不再像小时候一般,但每回姚未见到刘秀还是认为记忆里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依然如此,无忧无虑的,简直是渝州城千金里的一股清流。
个屁!
他已经对女子绝望了!
要是以后他娶的媳妇也是当面温柔贤淑,背后一个不小心惹到了,想弄死他怎办?
姚未越想越深,眉头紧促,白晖不由翻了个白眼:“说得你好像找得到媳妇一般,就你姚公子的名声,这渝州城的千金们眼睛又不瞎,哪会答应嫁给你,还是醒醒吧,要做梦留到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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