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付举人一直关注他的原因,或能亲眼见证一个大儒的成长,光是想象便让他心里激动不已。
“这位学子当真有你说得这般好?”
院首颇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这可是大儒啊,一方大儒谁不是德高望重之辈。
大魏四代,出过的大儒屈指可数,拿渝州府境内来说,也只有清河大儒称得上大儒二字,如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院首罢了。
付举人低头喝茶“我何时说过不靠谱的话了”
院首想想也是。
他这个儿子虽然为人是不羁了点,但看人还是很准的,只是,这也不过是有些疑是罢了,或许只是比普通人更聪慧一点也说得过去。
人这一生,来来去去,总会遇见许许多多的惊艳绝伦的人物,可是那般多的天骄们又有几个最后名扬四海呢?
院首见过太多,心里并没有太过在意,只看着荷花池面儿,语气淡然的叮嘱“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多的我也不多说了”
父子俩又谈了一阵儿,付举人才起身离开。
而他们口里念念有词的摸到了大儒门槛的郁桂舟已经适应了听先生们解读经义,自己回来归纳整理的生活,还能抽出空来去藏书阁里借阅基本上回来看。
这日,他刚从藏书阁借了一本四书章句集注,恰逢回兰院途中,碰到了几位学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几人,郁桂舟都有些眼熟,细细思索了一番,方才想起,其中两名正是前些日子挑战了姚未的儒派弟子,还有一位模样看着比儒派弟子稍年轻一些,只是眉宇间十分阴沉,五官也稍显阴柔,显得不易亲近。
郁桂舟抱着书,对几人说道“几位兄台可否让道,还是说几位也要走这一条路,或是非得走这路中间而不愿走路两旁”
一下把那两位儒派弟子要说的话先说了出来,两名儒派先是一皱眉,随后冷冷笑道“若我们非得走中间呢?”
郁桂舟依然温和,身子朝旁边一站,边走边道“既然如此,这中间的路就让与诸位又有何妨,在下是个低调的人,原就不爱被簇拥着招摇过市,说不得记忆好的,还能记得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他这是在提醒儒派弟子,前些日子才输了比试成了笑话,如今还这般高调,就不怕别人把前些时候的事儿拉拔出来继续议论议论?
显然儒派弟子们也听懂了,被人拐弯抹角的嘲讽,当下就有人挺身而出在郁桂舟身后下战书“小子狂傲,若有本事,不妨咋门比上一比?”
郁桂舟转过身,打量了那人一眼,眼底自觉的升起了一抹不屑“你,算了吧,我不跟手下败将比试的”
仿佛没打击够一般,他接着道“若你们实在想比,先赢了姚学子再来挑战我吧”
全程温和平淡,连一丝丝火气都没有,反观原本要找茬的儒派弟子,被气得胸口起伏跌宕,这还不算,尤其他们争论时还引来了不少学子围观,如今众人的眼神简直像一个巴掌一般狠狠打在他们脸上,险些让人落荒而逃。
相比儒派弟子的狼狈不堪,长相阴柔的学子反而出声嘲弄了一番“我早说让你们见机行事,非得远远见了人就过来刺几句,真是没脑子”
“顾生,你说谁没脑子?”
儒派弟子大喝“不过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穷酸罢了,摆得一副温和可亲的面容实在可恨”
顾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看过去,淡淡的白了一眼“你不穷酸你院试时怎么考不到头名?”
他回过头,见郁桂舟的身影已经走远,发凉的双眼见已经看不见人后才转身而去。
这一段小插曲郁桂舟并没有放在心里,他回房后,就润笔拿纸把借阅的四书章句集注一一抄录了下来,直到姚未在外头敲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郁兄弟,郁兄弟”
郁桂舟搁了笔,朝房门开口“进来”
姚未一下推开了门,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听说有儒派弟子找你麻烦?”
郁桂舟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麻烦是指什么,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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