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可以缘于内心爱和占有的深沉欲望。
安齐远既然能成为魔修一脉万人敬仰的宗主,他的执念想当然尔定是强烈到无法撼动和挑战的。
正因为心力的存在对魔修修士个人而言至关重要,甚至可以看做是魔修修士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苏澈之前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从来没有将自己与安齐远的心力联系在一起。
一来是苏澈认为他与安齐远在他渡劫陨落之前相交尚浅,根本不可能形成那种能够影响安齐远心力的深厚情感,二来是苏澈,或者说所有道修修士在寻常人眼里皆无趣得乏善可陈,除了皮相有些优势之外,真的不是那种能够为平日生活带来趣味的角色。
这也就难怪苏澈从安齐远嘴里听到等同于默认的答案之后会如此震惊了。
安齐远毫不避讳地对前方的法正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与法正宗主明言。”
“我的心力皆来源于眼前这人,他生我生,他亡我死。”
“今日你若想将他从我身边带走,那便只有我死这个可能。”
安齐远的语气十分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了苏澈的心上。
法正同样也没料到苏澈之于安齐远竟然有如此致命的意义,如今看来,并非是恶战一场把人抢过来就能解决的问题。
事态明显陷入了僵局。
安齐远表完态之后便不再言语,法正则是眉头紧蹙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苏澈明显有些神游天外,略略失去焦距的眼神显示着他正处于思考当中。
半晌之后,苏澈似是想通了什么,索性松开了箍着安齐远的手,问道:“你既然千方百计地想将我留在你身边,那又为何费尽心思要助我恢复修为?”
要知道,若他并非心甘情愿地留在安齐远身边,在他修为恢复的那日,便是他要离开之日。
苏澈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安齐远会甘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甚至不惜与若耶阁为敌。
安齐远苦笑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何用?我安齐远若只是贪图一个躯壳,当初寻到青言不也就足够了?”
“若你有朝一日重新登顶,却也还是选择离开,那便说明你我无缘相守。
届时,你一招将我劈了也便罢了。”
“能死在你手里,我安齐远也算是全了自己心中所求,断不会有丝毫后悔。”
苏澈听言,心中难免有所触动,不禁闭起双眼,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想去过问为何他会成为安齐远心力的理由,也着实想不出能解开眼下这个困境的最佳办法,苏澈很无奈地发现他只能选择暂时回避这个问题,转而考虑如何避免安齐远和法正陷入无意义的恶战之中。
万分庆幸他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前去若耶岛寻求法正的庇护,否则以安齐远的这种执念,别说是若耶岛,就是海中捞针的事情他也必定能做得出来。
届时若是因此引发魔修和佛修二脉的征战杀伐,他的罪过就实在太大了。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苏澈有了答案。
“我可以不与法正宗主离开,但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安齐远听苏澈表了态,难免有些喜出望外。
“第一,莫要再像以前那般用别的事情威胁我,遇到与我相关的事情,皆要与我商量,不能自作主张。”
苏澈所指的正是安齐远为了拉拢龙潜而把杜遥送人一事。
安齐远原本有些为难,毕竟苏澈是个死心眼,但凡有些离经叛道的事他都不会应许。
若事事都按着苏澈的原则来办,那十有八九是行不通的。
不过继而又想到苏澈心思纯净心肠又软,以后若真遇到这种事,只要多费点心神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一下也就是了,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苏澈思忖片刻,刚想说些什么,又见法正还在当场,这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便只得凑了脸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不许,呃,以后再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
还有,我以后要自己睡一间卧房。”
安齐远听了又不由自主地想,不许动手动脚,那动嘴动舌头算吗?那脸贴脸之类的呢?
不过他倒没有傻到提醒问苏澈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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