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太看着那些宝物,眼睛里发出贪婪的光,她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好的南珠,这小蹄子看风卿婈的目光越发不善。
风云瑶也是眼露艳羡。
风东庭也不比她们好多少,他一个户部尚书,就没有多少俸禄,风家家大业大,平时也就刚刚周转过来,哪里有长公主的财大气粗,更不要说如今他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如此一眼,他心中思量更甚:风卿婈得长公主如此赏赐,只怕并不如老太太口中那般是个‘玩意儿’,要是长公主青睐的是瑶儿就好了
风卿婈颠了颠东西,确认无误后,带着荷儿离开。
她一走,风老太就气得摔了佛珠:“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去了一趟北苑,这贱蹄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此不可一世了?还入了平阳长公主的眼?”
风夫人冲风云瑶看一眼,风云瑶逼出几颗眼泪,走到下面跪下:“祖母,都是瑶儿的错,瑶儿看到三公主心中不愤姐姐,遂提了一嘴,没想到春日宴上三公主就对姐姐发难了”
风云瑶抽噎着说了来龙去脉。
这幅柔弱的姿态,与刚才风卿婈的顶撞成正比,风老太又一向喜欢这个孙女儿,摇着头说:“这有什么,我就觉得三公主做得不错,是该教训一番。”
“可结果如何?”
风东庭叹气:”
她非但没能被教训反而好好的,倒是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还得罪了平阳长公主和皇上。”
风夫人也是沉着脸说:“瑶儿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风老太眼睛里闪着冷光:“不能就这么算了”
荷儿抱着那堆贵重物品,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一片荒芜的英落苑中,还有些浑浑噩噩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风卿婈看得忍俊不住,伸手掐了掐小丫头肥嘟嘟的小脸:“还没回神?”
荷儿嘶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问:“小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小姐你居然在老太太老爷面前那么硬气顶撞他们,他们还拿你无可奈何!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啊。”
荷儿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之意。
当然是换了芯子才变得那么厉害,要是风卿婈小姑娘在,今天指不定要受多大的委屈呢。
风卿婈一笑,望着远处被风吹得飞舞的柳条说:“我只是醒悟了,从前我一心只有他们,拿他们当祖母当父亲恭恭谨谨地对待,可他们有拿我当孙女女儿看待?”
荷儿满脸的义愤填膺:“当然没有!”
自夫人离世后,那几人就变成一群豺狼虎豹!
怎么会好好对待小姐呢。
可怜小姐今天如此决绝,定是在北苑一行中发生了什么让她痛彻心扉的事儿,才一下子醒悟过来。
看着荷儿一脸的心疼和愧疚,风卿婈道:“荷儿啊,你记住,这世界上,如果不是处在平等的位置,以心换心是讨不得好的。”
荷儿认真的点点头,一脸坚定地说:“我知道了小姐。”
“好丫头。”
风卿婈摸摸荷儿的头,不由打了个哈欠。
“小姐累了吧,赶紧进屋!”
荷儿推开房门。
跳跃的灰尘中,只见里面除了那张床之外,再无任何家具和摆设,几乎算得上是家徒四壁,根本不像是一个尚书千金应该住的居室。
由此可见,风卿婈小姑娘前十五年的日子过得有多难了。
风卿婈摇摇头,走进去,把怀里抱着的红木匣子放在桌上,摇了摇手腕:“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匣子打开,红色的绒布上放着一个描金线的白色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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