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清晰,只能勉强看清楚事物的颜色和轮廓,扶着脑袋抬眼朝刚才被她拍碎的变异树看过去,就看到原本应该是一截树根的地方已经长出了一株非常高大的白色植物。
这株植物很奇怪,有着树的高度,但是外形轮廓却有些像藤蔓,四周似乎还有一些光点。
司悦还想就着不太清晰的视线观察这株突然出现的植物,结果原本放在树根上的手却好像被粘住一样,更吓人的是身体里的能量在不停的被抽出去。
司悦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就是抬起左手拍了过去,不过诡异的是拍到半路就感觉到一股很大的阻力,再然后是突然身体一沉,除了放在树根上的手,她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好重!
司悦没有防备到这股突如其来的重力,身体和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还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司悦本身的力量很大,身体强度又高,而这股重力似乎不能再增长了,所以最后司悦用一只手艰难的把自己撑了起来。
司悦想如果她需要呼吸,她现在一定气喘如牛。
艰难地抬起左手歪过头拔出脑袋上手术刀,手术刀在手里变形的那一瞬间,司悦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虚弱,那种全身力量被抽干的感觉好像重感冒的时候躺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一样。
左手握出长刀的几个动作似乎让白色植物感觉到了威胁,右手那边被抽取能量的速度陡然加快。
司悦僵硬的嘴角微微弯起,知道怕就好,就怕完全不害怕,那她就只能等着被抽成人……不,是尸干了!
司悦只要举起长刀就行,那么大的重力都不需要她用力挥过去,长刀的刀刃碰触到白色植物的一瞬间被挡住了,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刀刃的地方荡漾开一圈圈犹如水波一样的东西,最后砰地一声碎开。
眼看长刀就要劈到植物本身的时候,司悦的右手一松被放开了,同时司悦整个人再次不受控制的扑倒在了地上,朝她扑来的是比刚才更加大的重力。
这一次司悦再没有爬起来,虽然她的脑袋已经慢慢缓和下来了,她的视线也已经开始清晰了,但是她的力量却只能让她勉强半抬起身体,别说举手投足根本是连直起身体也做不到。
很显然刚才这株植物花了很大的力气在吸收她的能量上,现在她不吸收能量了,在异能上就直接碾压了她。
白色柔软的枝条韧性十足,一圈一圈地缠到了司悦的脖子上,然后一点点收紧。
司悦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窒息,只能听到自己颈椎和喉管因为挤压发出的瘆人声音,吱咯吱咯的骨头碎裂声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
慢慢的司悦整个身体都被白色植物的枝条吊了起来,视线所及之处的所有植物全部贴在地面上,朝着司悦面前的这株白色藤蔓植物五体投地。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这一圈方圆十米左右的状态,再往外就和之前一样树木之类的没有丝毫变化,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离得近的植物在发抖。
如果司悦是人的话这时候早就死了,但即使是丧尸或者半尸人脖子被勒断的话也是会死的。
司悦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一只手,也只能抬到一半,巨大的重力让她无法再往上举一点……她就要这样死了么?
脑袋已经开始歪斜,因为颈椎已经被陷进皮肉的枝条勒断了,脑袋还没有完全掉下来只是因为皮肉暂时还没有彻底断开,一旦彻底勒断哪怕是半尸人也是无法挽救的。
司悦不觉得自己即使脖子断了,还会像之前晶核被击碎那样又活过来,特别是她如果被勒断了脖子,下一秒应该就会被抽成尸干。
就在司悦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她的手没有任何阻力的握住了缠在她脖子上的枝条,然后很容易的握碎了,人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司悦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到了地上,错步侧身险险躲开一条抽打过来的枝条,稳住身体的司悦,站直身体后踏出第一步就差点摔倒,因为她的脑袋现在耷拉在肩膀上,视线都歪了,走路难免不习惯。
“用你的刀劈碎它。”
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司悦没有转头去看是谁,这个声音不久前她才刚刚听过根本不用看也可以知道是谁,而且她此刻脑袋都需要靠手固定转头什么的实在太为难她了。
长刀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有些狼狈躲过几次枝条抽打的司悦,一手握刀一手扶着头就朝不断挥舞着枝条的白色植物扑了过去。
似乎是因为她家新认的亲戚白叔的原因,这棵异能稀有的白色植物再不能使用异能了,而纯粹的物理攻击可不就是司悦的菜么!
凡是抽过来的枝条只要接触到长刀无一例外全部被劈断,而接触那个点的部分也全部碎成了粉末尘埃,就好比拿长刀砍人砍在脖子上,完了尸体拼在一起中间就会少掉一段。
白色的植物被司悦拦腰砍断轰然倒地和之前变异植物的树冠砸在了一起,没有了枝条的攻击,没有了异能的阻碍,剩下的大半截光滑枝干已经对司悦没有威胁,但是如果短时间内不把变异植物的晶核挖出来,那么它们很快就会再次长回来。
司悦拿着长刀小心的划开树干寻找两棵变异植物的晶核,一身纤尘不染白色长袍的白叔缓步走了过来,皱眉看着司悦脑袋耷拉在肩膀上,向前摊开手掌,然后绿色的光点在空中闪现慢慢变成雾气状,接着凝成液体状,最后变成类似果冻一样的半凝固体。
司悦刚刚挖出一绿一灰两颗晶核就看到白叔把绿果冻递了过来,司悦把晶核放进外套的衣兜里,然后收回长刀上的力量把它变回手术刀,就着耷拉的脑袋倒是比之前更容易插回去,完了才一手扶正脑袋一手接过绿果冻。
“咝——”
司悦想问这果冻是要吃下去还是怎么弄,结果嘴里别说正常的词句,就是很像丧尸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冒出来一些很轻很轻的就像蛇类一样的咝咝声。
“蛇精?”
白叔给了一个冷冰冰的嗤笑。
司悦:我要是蛇精,你就是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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