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业拉着脸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妮子精着呢!
你以为人家白帮忙?既然要帮,她为什么不把药方子交出来?我跟你说,她是想用这个方子,换咱的优良种子!”
老伴却特别无奈地着他说:“我人家俊兰挺实在!
倒是你,那天下巴都扬到天上去了,人家俊兰就是教你技术,你乐意学吗?”
“你…我……”
刘建业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的心思更是被老伴儿摸得一清二楚。
那天俊兰就是愿意教,他还真不愿学;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到效果,又怎会听一个黄毛丫头胡言乱语?
“你就别犹豫了,赶紧打听打听,怎么联系俊兰,把药方拿回来吧!
不然待会儿开会,你拿什么给村民解决问题?”
老伴儿好言相劝道。
刘建业却皱着眉说:“她就是冲着‘新种子’来的,这东西太高产,高王庄一旦大面积种植,就会冲击咱们中村的农业。”
老伴儿急得跳脚道:“你的心是莲藕做的吗?怎么就那么多眼儿啊?就算俊兰冲着种子,咱给她又怎样?!
现在村里每个大棚,瓜秧都在烂死;照这么下去,就算人家俊兰不冲击,咱自个儿也会垮掉!”
“呵,就凭她一个女人?那她也太小我了!”
说完,刘建业披上薄袄,推起自行车就朝村口奔去。
他来到药店,趁四下无人才问:“松民,头两天是不是有个穿蓝衣服,长得俊俏的女人,来你这儿买过农药?”
店主刘松民赶紧点头,露着一颗镶银大牙说:“对对,您是怎么知道的?”
“甭废话,她到底买了哪些药,你给我也拿一份。”
刘建业斩钉截铁道。
“她…她买了四五种吧,主任,都过去好几天了,我哪儿记得那么多?”
松民一脸无奈道。
“记不住也得给我记,马上就给我想!”
刘建业捏着拳头,朝对方厉呵道。
松民挠着头,瘦高的个子,像竹竿般在药架前转来转去。
最后他拿了五种农药,放在柜台前说:“大概…应该…就是这些!”
刘建业瞪着眼说:“你别给我大概啊!
到底是不是这些药?!”
松民被逼得满脸郁闷道:“是!
就这些!”
“那她当时是怎么配的?倒了多少水?各种药加了多少?”
刘建业继续问。
“药全加进去,倒了半舀子水!”
松民冷着脸,想赶紧打发掉这个烦人精!
那天俊兰买药的时候,他正电视剧,哪儿有功夫管这些?!
“妥了,这事儿保密,跟谁也别说!”
扔下一句话,刘建业就带着药,匆匆去了大队部。
刘建业十分享受开会时,村民们对他投来的尊敬目光。
借着这样的场合,他自然要多说两句,多吹嘘几下,多显摆显摆自己从报纸上,学来的那些洋词。
等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村民的耐心消耗殆尽之时,他才渐入佳境,诉说自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熬了多少夜,掉了多少头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最终凭借一己之力,为可的村民们,解决了这“世界性”
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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