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牤牤在网上寻摸了许多奇特种子和花植,但多数太贵,牤牤舍不得买。
最终选来选去,选中了太阳花,买了一包种子,但才花了几块钱。
牤牤种下之后,又去照顾门口的几株植物,那些植物都是从锦绣花园搬过来的,那株财树,又开了花,根部茁壮得把盆都要撑裂了。
在我痛经之后,牤牤又回了老家,挖了几棵益母草来给我煎鸡蛋吃。
在家虽然痛,但是比在学校好点,至少吃饭这方面不成问题。
元小东那天看见我没下楼干活,怒气冲冲上来打算教训我,看见我脸色惨白地坐在屋里,那怒气才稍微收了下。
问我怎么了。
我说了情况。
他便换了一副缓和的口吻:“你肚子痛也该早点说下。
爸爸还以为你……”
还以为我偷懒是吧?
我心中暗暗鄙夷,脸上却不动声色。
牤牤进来说:“她总这么疼,也不是办法。”
我叹了口气,把自己在学校疼得生不如死的事儿说了一遍。
他们觉得很惊奇,最终商定,在我去学校之前,再去南溪山医院看一看。
八月里,我现牤牤的眼珠当中出现了一点白色,那块白色像是一个碎的条状口香糖,糊在牤牤的黑眼珠上,只有剪下来的指甲盖那样大。
我还是很担心,在我和元小东的合力劝说下,牤牤最终同意去看,不过她打算和我一起去南溪山看,就都推迟到我上学的时候。
去,倒是容易。
回来怎么办?
牤牤一个人能买好票找到路吗?
我心中有些担心。
恰好大姐过来做客。
元小东就提出,他给大姐两千块,就当请大姐陪牤牤去看病了。
大姐有钱可拿,倒是开心地答应下来。
此时她刚刚怀孕不久,倒还是可以随意外出。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从桂府转道宁府的旅程。
酒店,是大姐在网上订的。
离南溪山医院倒是不远,大姐说是什么疗养院改装的。
进去之后,我感觉倒像是精神病院改装的。
这里草木森森,建筑风格像是欧漠都中世纪的教堂,到处粉刷黄白,而这些黄白色的墙、柱子,又被草木染上一层阴暗的绿。
光是找这个教堂一样的建筑,我们就已经花了近十分钟——前头一个绿锈大铁门敞开着,荒废公园似的前广场,钻进这个教堂建筑就像展开了鬼故事大冒险,我总觉得随时会有死在这里的病人冤魂跳出来索命。
好在大姐和牤牤都在身边,酒店也还有个把活着的工作人员,带着我们上楼找到了住的地方。
住四楼,没有电梯。
没有电梯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住宿的内部,还不如一楼敞亮。
走廊是完全没粉刷的裸露水泥地板。
这水泥地已经被踩得锃光瓦亮,稍微下点雨估计就会滑倒一片人。
推开房间门一股子霉味。
我们本来想在里面午睡一会儿,大姐和牤牤倒是睡着了,我看着房间里陈旧黄的插板,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
此时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像是大铁皮在地上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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