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春来,豹岩村要办酒席,许是牤牤的亲戚,总之公公牤牤带了我去。
不知道怎的,公公这讨人厌的,又回到了十四公里——许是其他人也受不了他。
这次酒席上菜很慢,我百无聊赖之下,用筷子在碗边敲击音乐,被公公狠狠呵斥了。
他一副吃人的模样,大骂我不该敲碗,说这是乞丐行径。
待他看见我把碗倒扣在桌上,就真的站起来要过来打死我。
牤牤拦住了他,又把我的碗正过来,板着脸训斥了我几句,但怎么也不肯说,碗倒扣过来,到底是如何不吉利。
如今过了许多年,我当然这是有两种暗指:第一,暗指坟墓。
倒扣的碗形状像坟包。
第二,暗指请鬼吃饭。
活人吃饭,碗口向上。
死人吃饭,碗口向下。
倘若我们生活在一个灵异世界,公公牤牤这样做当然无可厚非。
但是我们明明生活在一个唯物的世界,这样做简直迷信。
我很讨厌迷信,跟讨厌礼教一样的讨厌。
回了十四公里沙场不久,倒周府爆发了虫灾,铺天盖地的毛毛虫,在一切有山林的地方随时可见。
我想起四郎口沙场那边,新来的挖沙机师秦喜欢捕鸟的事儿,想起五小门口卖小鸟的人。
这些毛毛虫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捕杀鸟类,就如此泛滥。
但全县又有多少像这样捕杀鸟类的人呢?
我甚至听说过,他们在山上拉网捕鸟,有的小鸟不幸死去,他们便弃之不理。
拿回来的不过其中一二。
死去的,却都不作数了。
我曾经劝诫他不要再这样做了,遭到了大伙儿的嘲笑和讥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