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兴冲冲道:“到时候人家提起你来,于老的爱人陶景湖怎么样怎么样。”
陶景湖莫名其妙:“人家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我的葬礼啊,国旗加身,鲜花簇拥,执宾说,于老为共和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葬礼上于老的爱人痛哭失声……”
于蓝拿着菜刀哈哈大笑起来。
陶景湖想象力发达,马上就沉浸到了悲痛之中,好像真的看到了“于老”
的葬礼,悲痛欲绝扶着门框沉痛道:“于老夫妇鹣鲽情深,于老爱人因悲伤过度不日去世……”
“好了好了。”
于蓝制止他的发散思维,他演的太瘆人了,她还年轻呢。
这是年少轻狂的妄语,后来回避以后换个单位,人家看到于蓝的第一句话变成了。
“你就是陶景湖的爱人吧?”
眼看就要退休了,她还在一个虚职上——副主任,人家退休都会给个体面职位,荣光退休,但她没有,这实在是很让人气馁的,好像在陶景湖那样泼天的成就下,她的贡献她的成就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半辈子的事业没有人给予肯定。
她的科室牵头了一篇论文,她去交的时候,领导笑容可掬说捅心窝子的话:“于主任署个名字就是最大的功劳了,还要挂前面,这样谁敢驳回来呢?”
于蓝当场就拍了桌子,指着领导鼻子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哪个眼睛看着我什么都不做了!
我牵头我出力最大我自然要把名字署前面!”
“好好好,你别生气。”
领导惊慌失措,他不敢得罪她,然而她走出来以后听他嘟囔了一句,“哪有点官太太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又要回去理论,但又泄了气,没意思。
陶景湖这边日子也不好过,他万般小心又小意迎合,可还是人人看他不顺眼,稳稳当当接班是不可能的,要锻炼,起个诗社办个螃蟹宴叫锻炼,抄检大观园又怎么不叫锻炼呢?
两口子回家俱都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了?”
“没什么。”
俩人又叹了口气。
小飞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
过来。”
陶景湖招手。
小飞莫名其妙坐到两人中间,被夫妻二人狠狠揉捏了一番,这是不知怎么撞到狼群里的一只小狗,高兴时嫌弃他碍事,不高兴了就拿他解闷,连捏带揉,直玩的人头发乱蓬蓬的这才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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