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沈谦叹道:“那已经是老黄历了,不过是太祖当年看见幼女成婚生子往往夭折,一尸两命的事情常有发生,才规定女子未满十六岁,月信未至不可成婚,但是十六岁的女子大都来了月信,所以现在也没人注意这个,难为你想出来敷衍那刘畅。”
沈青娘道:“哪里是我敷衍,真是如此。”
一屋子男人齐齐红了脸。
接下来几天,阿奴不好意思出房门,连螃蟹也是沈青娘与阿宝送进来给她,不过大闸蟹可能长途跋涉太过劳累,她吃起来总觉得不如记忆里的美味,啃了两只也就算了。
索玛一进来就皱了皱眉头,一屋子螃蟹味,阿奴见到她扑上来搂着她的脖子高兴的大叫,还朝她呼了口气,熏得她跳出门外:“你们怎么都爱吃这种腥臊难闻的东西。”
阿奴乐得‘咯咯’直笑,欺负不了刘畅,作弄他老婆也可以愉悦身心。
但是索玛是有事而来,她不肯进来,两人就坐在院子里敲定了合作参股建立马帮的事情,这是阿错与索玛已经谈过的,现在不过补充一些细节罢了。
双方都很满意,乌蛮与吐蕃人关系紧张,有了阿奴的保证他们的马帮路线可以延伸的更远,而阿奴的马帮可以从乌蛮直接进入大理乃至缅甸。
至于中原,阿奴依仗与沈谦的合作关系给索玛画了个大饼。
刘畅与乌蛮撕破脸后,边境关系一度紧张,不过刘畅分不出兵力对付,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拖着,现在忽然示好,大概力有不逮,害怕腹背受敌。
乌蛮人的马帮已经进入不了中原,生意大受影响,见到阿奴规划的美好远景,提的条件也很优惠,索玛大喜过望,一口答应,没有注意到阿奴所说都是一种假设,她还没时间和沈谦谈呢。
她们也不用签合约,口头说了就算。
那种东西是对付沈谦之流的奸商的。
阿奴始终无法全心信任汉族商人,这也许是自己心思诡诈的缘故,她像根香蕉似的里外不同,内心里实打实的是个汉人。
阿奴见索玛不过二十出头,已经一脸的疲惫,眼角都有了鱼尾纹,以前那个鲜艳明媚的少女变成了残花般暮气沉沉的少妇。
这就是政治婚姻的危险,难保枕边人一朝反目,倒戈相向。
她心中酸冷,低声问道:“姐姐,你后悔么?”
“不知道呢。”
索玛怅然半晌。
两人一时无语。
从人早已被屏退,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枫叶不断掉落的‘簌簌‘声,阿奴不让人清理,红叶像一匹灿烂的红锦般铺了满满一地。
“原来不打扫也有不打扫的好处。”
索玛轻声说道,好像声音大了就会吹跑这些美丽的叶子似的。
阿奴趁机提出来:“听说雅州秋天风景极美,姐姐,你给那个王爷吹吹枕头风,放我们出去玩玩吧,都关了快一个月了。”
索玛奇怪:“你们是被关起来的?”
“对啊。”
阿奴点头如捣蒜,一脸苦相。
“为什么?对了,阿错不是说你嫁给了阿岩,刘畅怎么说你跟他侄儿有婚约,他们是不是逼你成亲?他的那个侄儿脸上那么大一块疤,哪配得上你,刚才还把阿合吓得直哭。”
阿合是她与刘畅的儿子。
阿奴见她苦大仇深的模样,连忙摆手:“误会罢了,阿仲人很好,他脸上的疤是救人时受的伤。
昨天刘畅认出我,他怕刘畅找我麻烦,所以信口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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