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良轻轻嗯了声。
“出了点意外,昏迷了一段时间。”
“什么?”
以桃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季宗良衣襟大敞,半身懒靠在床头,他伸手点了根烟,在月光下眯眼吸了一口,满头大汗依旧没有消退,沿着硬朗瘦削的下巴往下淌,汇聚在汗涔涔的胸膛,
胸前的绷带也湿透,皱皱巴巴拧在一起,
以桃这才发现四叔真的瘦了。
她跪趴在床边,仔细打量他的脸,苍白的唇色,青色的胡渣,原本就深邃的眼窝愈加凹陷下去,脸憔悴了,人也瘦了不少,衬衫随意敞开摊在身下,胸前只有缠绕凌乱的纱布,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刚刚没有发现?
她伸手去摸,才发现伤口不在胸前,以桃握住他的肩膀,想看一看后面,却被季宗良反手一扣,制止她的动作,牵住她柔软的小手,到嘴边轻轻一吻,
“我想看看,”
季宗良微微俯身,轻靠在她滑腻的肩头,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的指尖来回撩拨她光洁细腻的脊背,以桃弓着腰,微微颤抖,任他靠在自己身上,歪头吞云吐雾,
他哑着嗓子,闭眼含着泪光,靠在她肩头轻轻发笑,“看什么。”
“你受伤了,我想看看伤口在哪……”
还能在哪呢?不在前面,就一定是在后面,身上缠着一层层的纱布,却还不要命似地和她做,以桃摇了摇头,觉得四叔是真疯了,用力推开他,也扶住他,终于探过头去,伸手一摸,整个人像触电一般发抖,
松松垮垮的绷带已经被汗沁透,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四叔你、你伤口迸开了!”
想起一进门时拼命锤在他背后的那几拳怒火,以桃忍着眼泪摇了摇头,伏在他身上哽咽,“你为什么不说……”
“桃桃想知道原因……”
季宗良微扬下巴,吐了口烟,一手将她搂紧,牢牢贴在精壮灼热的胸膛,“四叔现在就告诉你……”
他也已经没有力气了,声音虚弱,沙哑的如同带着血丝,以桃捂住他嘴,“你先别说了,我去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好了再说。”
终于从怀里挣出,以桃爬下床,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玻璃窗上倒映着远处草坪上的觥筹交错,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脸颊,片刻重新适应温度,回头嘱咐四叔,“你乖乖等我,我去找个医药箱,很快就回来。”
“还有……谁、谁敲门都不要出声,知道了吗。”
季宗良在昏暗里叼着烟,笑她胆小鬼,向外挥了下手。
以桃先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仔细聆听走廊的动静,再打开一条小缝,把头探了出去,左右观察楼道里的情况,等到确认四下无人的时候,才风一样地闪了出去。
偏偏刚一出来就遇到了上楼的梁露华。
“桃子,妈妈正要去找你呢。”
她今天很美,雍贵的华服,春风满面的笑容,以桃很
久没有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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