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胜得过他么。
那假想敌几乎扼住符柏楠的咽喉,让他眼前发黑,阵阵窒息。
他五指深扣入树干,咬牙切齿地道:“我告诉你白隐砚,你若想买地,你便去买地,你若想牧羊逐马,便去牧羊逐马,但你若想离开我,那是断不可能!
你既跟了我符柏楠,此生此世便别想甩脱了去!
你跟一个人好,我便阉了他,把他变作同我一样的怪物,你若跟两个人好,我便剁碎他,用骨肉蒸包端给你吃!
你若跟天下人好,我符柏楠便杀尽天下人!”
他语速很急,说着说着厉声笑起来,声尖而可怖。
“哈哈哈哈!
白隐砚,你也是活该!
大夏芸芸万千众,你偏生要往我这个残废身边凑,现在好了,我放不开你了,你这是自讨苦吃,自讨苦吃!
你余生别想甩开我,我若下地狱,你也要陪我一同下去!”
“……”
他声线太过骇人,震得白隐砚醒酒两分,隐约中恢复了些平日的脾性。
她打个哈欠,揉揉额,踮脚捧住他的脸,微笑道:“吼什么呢,别乱讲话,你多好啊。”
又靠着他咕哝道:“我嘴唇好疼,你亲亲我,我不跟你生气。”
说罢,仰头碰了碰他的唇。
“……”
四周静了片刻,符柏楠猛地将指爪抽出树干,弯腰搂紧她。
他像只瘪下去的气球,嘶哑着低声道:“阿砚,我给你珠宝,给你银票,给你买好衣衫,给你买大房子,你不要走。”
白隐砚低低笑起来,回搂住他:“我都不要,我不走。”
“真的吗?”
“真的呀。”
“你不骗我吗?”
“不骗你的。”
“……”
第二天一早起来,符柏楠嗓子疼,白隐砚头疼。
她起得比符柏楠早一些,煮了两碗汤,自己先喝了压宿醉的,另一碗刚端进屋,她便看见符柏楠站在屏风前系束腰。
她把汤递给他,伸手帮他整理腰带,轻声问道:“今日休沐,起这么早,中午还回来用膳么?”
符柏楠将汤饮尽,点点头道:“回,但你不必多等,迟过两刻就自己用吧。”
言语间一直没看白隐砚的脸。
白隐砚点头,帮他正冠理袍,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与往常一样在瓦市前街口停下,她招呼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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