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话头收得很干净。
“不可能治愈。
即便拼尽全力延后,半年之后她也必死无疑。”
停了一停,她看着符柏楠的神色有些不忍,勉强续道:“我不会治病,但我有法子让她吃东西,吃……总是比不吃能好一些。”
符柏楠面色不定。
白隐砚知他心思,淡笑道:“我只说一说罢了。”
语罢她提了茶壶,出门去添水。
走到门前符柏楠忽然叫住她。
“白隐砚。”
他道。
“你到底图什么。”
“……”
屋中烟幕盘旋不散。
白隐砚回望他一眼,打帘而出。
当夜,符柏楠回到东厂。
直到临走他也没有再说明白话,白隐砚也并不追问他。
几番来回,敞了轩窗,话随着烟都散尽了。
符柏楠推开门时有些忙乱,前前后后怀里五六样东西,又没坐车,还攥着钥匙,拿不太过来。
屋中换烛火的厂卫们见了,连忙赶来帮忙。
“见过主父。”
“见过主父!”
“哎哟,主父您回来知会小的们一声就行,哪劳您老大驾——”
“滚。”
“呃……是。”
众人七手八脚放下东西鱼贯而出,带上门后,符柏楠喘了口气,招呼许世修:“小九呢,回来了么。”
许世修泡起茶,顺手整理着桌上的食盒道:“回主父,符九已回来了,正在偏堂候着。”
“在偏堂候着作甚么。”
符柏楠从柜子下层抽出个锦盒,拿出只银勺洗了,坐到桌前。
“叫到这儿来。”
“是。”
许世修看了眼他端起的碗,并未多嘴,躬身出去。
待他领着符九诸人回来,桌上食盒已尽数打开,玲珑碗空了两只,茶却只下去一半不到。
几人把箱子扔到地上时,符柏楠手里还端着半碗雪白顶紫的甜糕。
符九单膝跪下,从怀中掏出通书呈上:“回主父,符九,符十七,幸不辱命。”
符柏楠拆开书信阅完,又舀了一勺甜糕。
“唐门门主收下我的信物了?”
“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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