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云“鱄”
者,乃指长子姬鱄,生性宽厚贤德,可惜因病早死。
卫国诸大夫闻之,无不耸惧,如临深渊。
上卿孙林父预料卫国必生祸乱,自是不敢舍其家中重器于卫都,尽都迁藏于自己封地戚邑,且暗中结交晋国,以备后路。
献公不听生母定姜劝告,在位数年,日益放纵,亲信谄谀之人,最喜鼓乐田猎。
时有大夫公孙剽,定公同母弟公子黑肩之子,嗣其父爵,颇有权略。
上卿孙林父、亚卿宁殖深恶献公无道,皆与公孙剽结交。
献公闻说孙林父将家财迁藏戚邑,疑其有反叛之心,但因形迹未著,又畏其族势强,故而隐忍不发。
忽有一日,献公约孙林父及宁殖二卿共食。
二卿待命宫门,自朝至午,不见动静。
因饥困过甚,径入内宫,寻至后圃,见献公正与大夫公孙丁较射。
献公见孙、宁入内,便问:寡人并未相召,二卿来此何事?
孙、宁二人答道:主公约共午食,臣等故来伺候。
献公大笑:公孙丁前来较射,寡人故忘之矣。
二卿且退,俟改日再约。
孙、宁大怒,同至孙林父封邑,就此商议发动政变,欲废除卫献公。
孙林父有子名孙蒯,经常侍侯卫献公饮宴。
孙蒯侍宴,献公命师曹歌咏,以佐酒兴。
师曹数年前曾被献公鞭责三百,由此怀恨,便借机歌咏《巧言》末章。
其歌辞云:
彼何人斯,居河之糜?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因孙林父封地戚邑正在河糜,故以此暗喻孙文子怀有谋反之意,已被献公所知。
孙蒯闻此歌咏,惧而且怒,急派家人前往戚邑,告知父亲。
孙林父知道献公对己已怀杀机,便与宁殖议道:主公忌我甚矣,不可坐而待死,奈何?
宁殖:大夫蘧伯玉向有贤名,若得彼同谋,事无不济!
孙林父称是,乃往见蘧瑗,以言挑之:主公暴虐,恐有亡国之事,将若之何?
蘧瑗知其心意答道:人臣事君,可谏则谏,不可谏则去。
若问其他,则非瑗所知。
孙林父由此便知蘧伯玉不可同谋,告辞别去。
蘧瑗料知孙林父必要兵变造反,卫国即将大乱,遂收拾细软车驾,即日逃奔鲁国。
孙林父还至封邑,大聚徒众于邱宫;宁殖亦回本邑,戒车聚众响应。
卫献公闻报,急命召北宫括前来保驾,北宫括却推病不出。
献公便知已是众叛亲离,再无他人可以指望,乃集起宫甲二百余人,使公孙丁挟弓矢相从,启东门而出,欲奔齐国。
孙蒯、孙嘉兄弟二人引兵追及河泽,二百余名宫甲尽皆逃散。
公孙丁善射,矢无虚发,追兵相继中箭,倒于车中。
由此保著献公且战且走,二孙远远在后跟随,不敢穷追。
便在此时,孙林父遣神射手庾公差、尹公佗引兵而至,来助孙氏兄弟擒拿卫献公。
孙蒯告知已尽败献公侍卫,但因公孙丁善箭,故而不敢近身。
庾公差道:公孙丁乃是吾师,果然神射,我非其敌手,奈何?
尹公佗又是庾公差之徒,却不以为意:师父过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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