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朔静静地看着煮水的锅,似乎在凝思。
等锅里冒出热气后,轻轻地拿起一个鸡蛋,放到手里慢慢地抚摩。
司雨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没有见过有人这样摸鸡蛋的!
雷朔把鸡蛋托在手里,像抚摩孩子的脸庞一样仔细而又轻柔地抚摩,不像是要吃它,像是在鉴赏某件艺术品。
不,不对,准确来说是像在通过鸡蛋感受或追忆某件事情,甚至像在进行某种仪式,难道做荷包蛋对他难道有特别的意义?
水开了,雷朔小心翼翼地磕开鸡蛋,把鸡蛋打进水里。
他看着鸡蛋在沸水里翻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目光迷离地转过头来,忽然看见司雨,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司雨赶紧讪笑着和他打招呼。
“哦,是你啊!”
雷朔的神情也瞬间转变如常,晦涩地笑了笑,“人老了,嘴馋,没让你见笑吧?”
“当然没有。”
司雨赶紧笑着摇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锅台边,“以后您要吃荷包蛋,就喊我给您做吧!”
“不,不用。”
雷朔慈爱地摇了摇手,“我喜欢自己做。
自己做的香!”
“哦,对啊,自己做的饭历来是最好吃的……”
司雨赶紧笑着应和,走到另外一个锅台边开始倒腾鸡蛋羹。
雷朔吃完荷包蛋就走了,司雨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还要回公司吧?他回公司,雷耀会不会也要跟着去呢?赶紧把鸡蛋羹做好,端回房间里去,却发现雷耀已经走了,她还是慢了一步啊!
司雨怔怔地坐下来,盯着鸡蛋羹看了一会儿,舀起一小勺,送进嘴里尝了尝,鸡蛋羹做得非常鲜美,可她尝来却没有滋味。
雷耀晚上也没有回来,第二天下午回来了,却忙着在电脑上查资料,一查就是很晚,司雨撑不住,先睡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是空空如也。
司雨怔怔地看着空床,心里暗流涌动、翻江倒海——如果她之前还能为雷耀找理由,现在却显然不行了。
雷耀似乎就是在刻意逃避!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发现雷耀可能是在刻意避开她之后,司雨的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磨盘,走路都步履蹒跚了,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需要朋友,司雨把特意给乱乱挑选的礼物送了过去,却在和乱乱见面的时候悬崖勒马,她必须学着坚强起来,不能再给乱乱添麻烦了。
乱乱的同事们似乎也知道了司雨的传奇故事,都对她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司雨低头躲避着他们的目光,心里颇不是滋味,这段豪门婚姻似乎中看不中吃,她讪笑着把礼物递给乱乱。
司雨给乱乱带的是用珍珠、贝壳、绿松石和沙金小花穿成的手链,乱乱平日最喜欢这类小饰品,戴上它的时候表情却很平淡,准确地说应该是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她意味深长地盯了司雨一眼,把司雨拉到僻静处,叹息着压低声音:“你们又没做吧?”
“你怎么知道?”
司雨失声道,之后却发现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她这么阴沉悲戚,乱乱要是看不出来,就不是她的好朋友了。
“天哪,糟糕了,难道真让我猜着了?”
乱乱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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