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前世的林津而心痛,也为前世的自己。
营帐中人见是夏王一行,连忙跪下见了礼。
林津也要下床来,被夏王止住了。
“季儿说要来看看。”
便叫行礼的人都站起来,又问候在一旁的医官道:“林……”
“林津。”
岑季白赶紧补上话,这两个字出口,又是心中一疼。
“哦……原来叫作林津,寡人记得是那个原定下给你作伴读的?”
夏王忽然想起前事来,他喝酒太多,时常忘记些事情,记得的东西也要颠三倒四。
林津听了这话,垂下眸子,只看着锦被上的纹路。
岑季白不想提起这事,便上前拽住夏王袖子,道:“父王,你说过要赏他们。”
夏王哈哈笑了两声,叫医官好生替林津诊治,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赏个什么。
这两个孩子年岁太小,赏个官职显然是不合适的,便给了许多金银丝绸。
而林戍承的是侯爵,武将的最高爵位了,再没什么可赏的。
至于林家军里头,夏王也作不得主。
林家两个孩子谢了恩,岑季白便领了林浔走出营帐。
林浔在家中被人宠惯了,家里人谁都镇不住,倒是入宫作了伴读,对岑季白是心服口服的,一向颇听他吩咐。
只是这一回,林浔仍然心有不甘,回头看了看林津,又看了看岑季白,道:“我踢被子……”
岑季白根本不理他,拖着人往自己营帐去了。
林浔到了营帐中才知道,他踢不踢被子同岑季白根本没有关系。
岑季白叫人在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便将他安置了。
虽然地上铺得很舒服,但到底是地上呀,林浔觉着委屈,有岑季白盯着,也不敢不喝药。
拿了颗蜜饯在口里抿着,闷闷地生气。
岑季白看不过去,分了点心思给他。
“你怎么了?”
林浔若是自己呆着,过不多久,洗漱了犯困,便也作罢了。
只是这委屈一被人问起来,就越发地膨胀。
“三殿下不要我陪着三哥……”
林浔一口咬开了蜜饯,闷声道:“明明是我的三哥!”
“从前我要留在宫里你都不让,夜里还要赶人走……你怎么就要我来了?你是不要我跟着三哥,昨夜里就不肯让我跟着三哥……明明是我的三哥……”
林浔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开始抹起泪来。
“别哭了!”
岑季白到底做了几年君王,身上的威势若是控制不好,还是很吓人的。
林浔噎了一下,顿住哭声。
岑季白缓了语气,好好跟他讲道理,耐心了一回。
林浔被他一时吓一时哄的,反倒更惊恐些,哭也不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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