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走了进去,裴元绍因为朝里看不见所以并没有发现刘协。
刘协也在一开始就向大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夫识趣地没有出身行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为裴元绍换药。
刘协轻轻走近一看,发现裴元绍背上腰间全是狰狞的伤痕,虽然都不致命,但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还是看得渗人,刘协不禁在心里感叹裴元绍的坚强,又挥挥手,示意大夫将绷带和要替换的中药都交给自己。
大夫显然愣了一愣,没有想到刘协贵为殿下竟然要亲手为自己的手下将领换药。
刘协也不理他,自己从他手里拿过配好的药膏,一点点认真地为裴元绍细细涂抹起来,等好不容易涂抹完,又用绷带细细为他缠上。
裴元绍似乎感觉到了今天大夫的手法不同,不由得说道:“大夫,你今天怎么温柔了那么多,就像是是个婆娘在给俺老裴换药似的,弄得俺老裴整个人都痒痒的。”
刘协听了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吐出来,不禁冷冷地说道:“你浑身发痒,那是说明你伤口在长肉,不是什么婆娘给你摸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感受!”
“啊,殿下,怎么是你,难道刚才是殿下……?殿下恕罪,俺老裴还以为是婆……”
裴元绍见自己越解释越乱,干脆闭上嘴不说话,就要下跪请罪。
“行了,你伤还没好,有什么罪等你伤好了一并处罚,不然孤下起来手不得劲。”
刘协将他拦住,又让他坐下,自己也寻了一个位置坐在他对面。
大夫见两人有话要说,颇为识趣的向刘协告退下去了。
“老裴你的伤没有大碍吧!”
刘协关心道。
“殿下放心,俺老裴铁打的身子,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殿下,听说陈留已经被我们攻下,您也派出老典和许褚将军带兵平定诸县了?”
裴元绍似乎在想些什么,有些谨慎地问道。
刘协看他这副小心翼翼地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直接道:“老裴你这是在担心你和元福的军功不够,孤会轻视你俩么?”
裴元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并没有说话。
“你和元福虽然是黄巾出身,又都是降将,可是既然投在孤的麾下,孤就一定会一视同仁,此次征讨己吾,平定陈留,你和元福几乎都没有亲自带兵上阵的机会,立功的机会自然会比其他诸将少一些,这一点孤也知道。
可是元福他为大军护送粮草,保证供给线的持续稳定,便是大功。
而你裴老黑,更是舍身救驾,力竭不退,老裴你想想,还有什么功劳会比救驾之功还要大?”
刘协不想让裴元绍和周仓觉得自己是因为他们的出身而对他们有所轻视,实在是他手下武将太少,不足以支撑他多线作战。
“殿下,是我裴元绍胡思乱想揣测殿下,我有罪,我该死!”
裴元绍听完,懊恼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力太大,一不小心拉伤他的伤口,忍不住一声惨叫。
刘协看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好好养伤,不要乱想,孤马上就要去往陈留,到时候还需要你护卫左右,你要是不尽快养好伤,孤一定治你一个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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