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他含着勺子喝汤
,清爽不腻,而且应该是炖了一夜。
他点头,“你炖的汤很美味。”
徐回周手腕还戴着那根红手绳,许珩轻声,“你很会算计人心。”
假如周方乾没被激怒,徐回周的计划就落空了。
徐回周吹着汤,“人心易变,我怎么可能算的准。”
他笑了笑,一口喝完了剩下的汤,“我只是,合理利用人心。”
放下碗,他举起手腕,淡淡说“就像这根红绳,是我自己买的。”
许珩神色微变,徐回周又继续说“你发高烧那次,我送你回去,发现你非常在意红绳,后来我见顾孟成戴着,他的那些朋友也戴着。”
许珩自然清楚顾孟成的“那些朋友”
是谁,他猜测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那根令他钟情于顾孟成的红绳,是顾孟成随手就送的廉价货。
许珩强撑着,在徐回周面前维持着他所剩无几的自尊,“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
“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
徐回周眸光悠远,向虚空的某个方向,“许助理在我这里,还排不上号。”
许珩沉默了,离开前他又问了一句,“你认识一个叫黎湛的男人吗”
徐回周面色如常,“不认识。”
等许珩走了,徐回周取出另一只干净的碗,舀了一碗骨头汤,下床走到隔壁床,弯身微笑和小男孩商量,“我用这碗汤,和你换一颗糖果可以吗”
小男孩早就对这碗汤垂涎欲滴,他点头,“可以”
他大方抓出一把糖,“都给你”
徐回周摇了摇头,他放下碗,只拿了一颗透明绿糖纸的薄荷糖,“一颗就够了。”
傍晚,陆溯才重新出现在医院。
他先去找徐回周的主治医生了解病情,才提着保温桶去602。
刚吃过晚饭,602病房里,一床在,一床拿着手机追剧,还有一床的病人在和家人在低声聊天,两人有说有笑,偶尔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
唯独徐回周闭着眼睛。
夕阳从窗口照进来,落到雪白的被面,他还和昨天出急救一样,脸色苍白,额头包着几圈纱布,脸非常小,陷进同样雪白的枕头里,像极了一个脆弱易碎的玻璃人。
陆溯无声走近,他放下保温桶,坐在床边问“睡着了”
徐回周没有回答。
陆溯也就没再出声,安静着他,不知过去多久,隔壁床的小男孩突然哈哈大笑,乐得直哼哼,陆溯抬手握住床帘,往前一拉,白色帘布围成圈,将周遭一切悉数隔绝,只有夕阳光透过帘布,丝丝缕缕地照进来。
说话声,小男孩的笑声,还有手机里未知的演员对白,近在咫尺,又遥不可闻。
陆溯黑眸深邃,他缓缓压下上身,低头在那洁白的纱布上,认真地亲了一下。
他轻声,“徐律师,偷亲要判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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