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两句,赵福金的秀眉竟蹙了起来,“凌哥儿,通许镇的地你不该卖与柴可言的,若是别家,小妹还能帮你要回。”
柴氏的情况非常特殊,若非叛国起兵作乱,皇室子孙都不能找柴氏麻烦的,所以赵福金哪怕有心思帮着赵有恭耍无赖都不行。
看赵福金那眉头深皱的小脸,赵有恭挺胸哈哈大笑,指指赵福金的瑶鼻,他怪声怪气的说道,“四姐儿竟也有这等心思了?”
“去你的,若非是凌哥儿,小妹才懒得管哩!”
赵福金如此说,也有些无奈的,事实上除了赵有恭需要她,其他兄弟姐妹哪个用得上她呢?莫说卖地了,那些人各各腰缠万贯,哪还需要卖地?
“为兄先谢谢四姐儿了,还莫说,卖地时还想着得了钱不认账的,但没想到来的会是柴郡主,算为兄倒霉吧!”
赵有恭淡淡的说着,赵福金抬起小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是真正的凌哥儿嘛,哎,可惜打了一手好算盘,却碰上了柴可言这个异类。
和赵福金聊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巳时,这时一声锣响,等待许久的花魁大赛总算开始了。
东京城里的花魁自然不止两位的,除了李师师和崔念奴这两大行首,其他的还有好几位,例如柳莺莺、聂锦儿、周洁儿....这几位大家那也不是好相与的,所以真比起来,绝对算得上百花争艳,群芳聚首。
大赛开始,照例要由主审人读一篇开篇语的。
当上这个主审人,李纲是百般不愿的,奈何为人臣子,拗不过圣上的旨意,摊开手里的绢纸,他读者预先写好的文章。
下边几千人都听着,只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高台幕后。
哎,看来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此时谁还理会李伯纪,老先生赶紧读完把美人请上来吧。
李纲退下,锣声响,几位花魁娘子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台,一时间台上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女人们未有感觉,可男子们却已经激动地屏住了呼吸,美,真的是太美了,尤其是站在中间的李师师和崔念奴。
这二人一白一红,一个冷艳,一个多情,一个面如寒霜,一个笑靥如花。
如果李师师是冰,那念奴儿就是火,最终是冰水熄灭烈火,还是烈火蒸干水渍呢?
不知是谁嚎叫一声,场下瞬间响起了一片声音,“飞将军.....飞将军.....”
看着那鼓动的人群,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喊声,赵有恭的笑容隐匿不见,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担忧。
这就是李师师,她不需要笑,不需要任何表情,只要站咱那里,就已经征服了男儿的心。
有时候连赵有恭都觉得李师师不该在得月楼中,她更像是一位从银河飘落,辗转红尘的雪中仙子。
心中明了,可,念奴儿差么?她半点都不差,比起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师,她更贴近红尘,更懂得男儿的心。
第一场,比画技,时间为一个时辰。
一共七位花魁娘子,她们在各自丫鬟的伺候下端坐案前,铺纸、研磨、上彩,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一位年逾三十的男子手举一张白纸,随后大声嚷道,“第一场,画技,以‘云中道观’为题,各位大家请想好!”
“云中道观?”
不仅花魁娘子们琢磨着,就连台下的才子书生也在想着,琢磨考题,一展才艺,这也是花魁大赛的另一个魅力了。
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看美人,破题也是才学之士的一大乐趣。
何谓道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道观的,既然人人都知,人人都会,那这考题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看来这一场比的并非是画技,而是意境了,否则不会出这种考题的。
台上花魁娘子们有的蹙眉凝思,有的提笔绘画,台下也没了吵闹声,没有人会舍得打扰这种静谧的环境。
山谷中幽静异常,赵有恭的脸上却冒出了一丝怒气,因为就在比赛开始不久,他就听到山道路口处传来一阵喝骂声。
“凌哥儿,去瞧瞧,莫出什么事!”
“嗯!”
赵有恭点点头,转身朝路口走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敢在这里闹事,当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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