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豫南平原上下了场大雪。
一夜之间,房坡上盖了层尺把厚的雪;雪压树枝弯,蓬蓬松松,像一树梨花盛开。
街道上,雪深过膝。
庄外,雪盖严了路、麦地,填平了路沟。
分不清哪是路、哪是地、哪是沟。
一眼望去:白雪皑皑,天地茫茫。
“犟筋头”
早起开门一看,大吃一惊,急忙抓把扫帚,扛肩上,“咯吱咯吱”
地踏着雪,去到庄后面的一片荒园子里,只见一堵雪墙立在那儿——他家缺所房,需要烧一窑砖。
他把打的砖坯子垛在荒园子里。
打算烧窑的有十几户。
大家抓了阄。
他的号隔一个才轮到。
昨夜的雪淋了他的坯垛——他抡起扫帚,扫起了垛上的雪,但无论如何也扫不净,垛上面还是有雪末,坯缝的雪也扫不出来。
干坯怕水。
雪一化将会湿酥坯的楞和角,将要废许多坯。
他扫了几遍坯垛上的雪,又把垛圆圈的雪往外扫了扫,便把扫帚撂垛上,去往春光家。
春光正扫院里的雪,见他哭丧着脸来了,问他大清早这是咋啦!
“犟筋头”
说了坯垛被雪淋的话。
春光听后,埋怨他粗心大意、没用塑料布盖住坯垛。
“犟筋头”
说原先是盖住的,怕捂的时间长了坯子潮,就在前天掀了塑料布,想晾晾潮气,就没有盖,谁知老天爷偷下场雪淋了坯子。
春光说:“现在只有倒坯垛!
才能把坯上的雪倒掉!”
“犟筋头”
说:“那得费多大的劲呀!”
春光说:“那咋弄呀!”
“犟筋头”
说:“我来找你,想提号!”
春光迟疑一下,说:“那会中?大家排的有号,咱能坏规矩吗?”
又想想,说:“提也中,你得和上家商量好!”
“犟筋头”
想想,说:“中!”
就走了。
“犟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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