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朱雅不幸亡故……
她需求日后高枕无忧的资本,她需求大量能帮助到她的人,一旦进宫,她身边若是无人可用,将会面对比在逸王府里还要多的对手与阻碍。
祝思嘉攥紧被子,晏修,只是她复仇计划的一环而已。
一旦这个环节结束,她定是要金蝉脱壳远走他乡的。
至于男女情爱,对她而言,不过一纸浮云。
……
秋猎期间下起了第二场雨。
雨势稍大,但丝毫不影响马球场内训练的大秦马球队。
祝思嘉陪晏修站在看台上,护卫队手脚麻利,替二人扯来一块绣银白龙纹的黑布搭成避雨棚。
大秦马球队算上候补,一共多达二十二人,而他们的对手便是一支混合来访各国马球高手的队伍。
马球作为大秦的传统赛事,一直被视为大秦颜面所在,先帝时期甚至有因为马球打得好而平步青云的大臣,可想而知,马球在大秦人的生活里占据了多高的地位。
这次大秦队由任河全权负责,此刻他站在一片泥泞之中,大声训斥面前那群换好劲装的公子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睡睡睡,就知道睡!
今日迟到的训练结束后罚跑十五里!
平日里你们如何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三日后就要用十倍的精力去应对,此战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可是要被陛下砍头的!”
祝思嘉默默看向晏修。
晏修只是俊脸一黑,咬紧后槽牙。
任河面前一个身形微胖的公子哥向他使了使眼色:“任将军——”
任何一记眼刀剜回去:“本将说话不许打断!”
小胖咽了咽口水:“陛、陛下和美人在上面看着呢。”
任河:“……咳,这个、这个事后再议。
马球马球,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你们的技艺如何,也不是球的大小,重要的是马匹种类,咱们大秦的马本就劣于——”
“哥!”
发出声音的少年郎是任河的亲弟任淮,他忽然举手:“哥你——”
任河毫不留情地凶了回去:“马球场上无兄弟,任淮打断本将说话,待会儿加罚五里。”
他这话说得为时已晚,根本没有注意脚下泥坑,在众人面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被人拉起时,俊秀白净的脸上糊了一层泥水。
这任河哪里还有那日驯鹰会上的半分光彩?
这回逗得连晏修都笑出声。
场内其余人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祝思嘉只是浅笑,等她笑累了,目光从球场上收回时,忽然发现隐蔽角落里站了个淋雨的小少年。
她微眯着眼,即刻断定了那小少年的身份:
不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祝元存吗?他这是?
她向晏修请示道:“陛下,臣妾的弟弟好像在球场上淋雨,愁眉苦脸的模样,臣妾去看看他。”
晏修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套在她身上:“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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