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降低,宛如进入寒冬腊月,冥王识趣的抱着生死簿一溜烟跑得贼快。
开玩笑,叶公子生气了,阿善也不是善茬,这两人若是争起来,最后只有他这个无辜看客遭殃。
他惹不起这两尊大神他还躲不起吗?
他只是来通知阿善明日要去的地方以及需要注意的事情,现在已经通知完了,接下来的事和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院子里,沉甸甸的橘子挂在枝头,她站起身又摘了一个,慢慢剥着,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那壶翻腾的酒,再次凉了下去。
月意深浓,寒霜渐起,凛冽的风灌进来,吹的两个人的衣袍飒飒作响。
良久,他终是无奈的闭眼叹气,“阿善...”
这一声呼喊,透出多少无力,似裹着冷清的月光,又似夹着料峭的寒风,终是令她笔直瘦弱的身躯微微一颤。
她望着手里剥好的橘子,忽地就没了吃下去的兴致。
“我从来没有善心,也不需要别人施舍给我善心。
那些佛经,本就不是我愿意听的,你一意孤行的对我念了七百年又能怎样,叶迦言,我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
他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沉默的扔掉她手中已经捏烂的橘子,替她擦去手上的橘汁。
“我不能不管你。”
他低着头认真而专注的擦拭着她的手,眉眼那样清润平静,那样好看的一个人。
她猛地撇开眼,眼睛酸疼的厉害,声音强硬而冷漠,“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你不愿意?”
“我从来没同意让你管我。”
他目光沉静的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对峙了很久,半晌,他忽地轻声一笑,笑容清雅而柔和。
他说:“阿善,除了我,没有人会愿意管你。”
她心里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目光凉薄的笑起来,“如此说来我还要感激叶公子才对,我不过是忘川河底的一个野鬼,担不起叶公子这么费心关照。”
“阿善,不要同我置气,这没意义。”
他擦拭好她的手,轻轻的笑了起来。
心里窜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眉眼冷清又带着薄薄的怒意,“叶迦言,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他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澄然而无垢,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时候不早了,叶公子回去吧。”
她面无表情的越过他,走向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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