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要这两个时辰,是去见林莞莞。
他受不得郭启胡说八道,早在昨日他就应该现身同莞莞说清楚的。
周敛一路狂奔,走到林家后院,翻了墙,幸好是个文官的府里,没几个护卫,也不机灵,周敛拐了几条回廊就进了长乐居。
院外秦妈妈、云秀、银杏都在。
周敛琢磨着怎么将人引出去,又返回原路到了幽兰斋……
没一会儿,林府一阵浓烟,幽兰斋传来声音,“走水了!
走水了!”
院里的人纷纷被起身往外看去,周敛一个闪身进了林莞莞的屋里将门关上了,事发太突然,林莞莞还以为进了贼人刚要大喊,周敛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嘴捂住,压着嗓子,轻轻的喊了一句,“小屁孩,不准喊!”
林莞莞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木了,云秀敲门,“姑娘,幽兰斋走水了。”
她心砰砰狂跳,身后的人松了手,她喘着气,咽了咽口水,“额……嗯……我累了想休息,实在起不来,你们去帮帮手吧!”
“好!”
门外人走远,林莞莞立即返身,抬头看着他,身着青棕紧衣,身形高壮紧实,脸颊两旁全是黑须瞧不见面部轮廓,和那瘦高白面的周敛天差地别,但那眼睛她绝对没有看错,深沉又温柔,看她的时候,仿佛四周都无物,只有她一人,林莞莞双目一红,哭了起来,“周……周敛?”
周敛摸了摸脸上的胡须,有些窘迫,“是。”
林莞莞抓住他的衣服,“那天在周府的人,是你!”
他点点头,林莞莞几乎要放声哭了起来,周敛手足无措道:“你莫哭了,是我不对。”
她磕磕巴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盛柏昭给了玉佩给我,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信你……信你还活着,那天晚上我做噩梦了,但我以为什么事也没有,我又睡下了……我让爹爹放我去看看,爹爹不肯,将我关了起来,后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我……”
周敛双手放在她肩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听我说!”
林莞莞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你……你说。”
“我并非不来见你,那日母亲和阿九拼死让我走了,沧州我母亲一家,大皇子一定会斩草除根,我和外公舅舅们一路南逃,去了断城匪关,途中外公也没了……我一家在匪关住下后,没想到大皇子的人也跟了过来,这两年,大皇子一直没死心要杀我,舅舅他们皆是商人,只我一人习武,无论如何我须得护住他们,昨日我自也是想见你,又担心旁人跟着你,不便说话。”
她结结巴巴,“那,那你怎么又来了?”
周敛松了手,俯下半个身子,似是质问,“我听说,你大娘子在给你寻婚事?”
林莞莞猛摇头,“我肯定不允的。”
见她十分认真,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周敛双手架在胸前,“我当然知道。”
林莞莞又瘪着嘴,“那,那是为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自是想见你。”
她瞧着那对双眸,炽热缱绻,她面似火烧,不敢直视,只能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局促不安,“这两年……很辛苦吧?”
周敛却问:“你不愿意么?”
林莞莞抬头,迅速道:“我当然愿意,你都等了我十几年,我有何等不得……”
说完她头一低,耳朵红发烫。
周敛低头看着她,“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嗯?”
她依旧没抬头。
“断城,我们家姑爷夫出了点事,我马上要赶回去救人!”
她这才红着脸,着急看着他,“那你……还不快去?”
周敛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才蛮横道:“郭启是个混账东西,盛家那位也不许,我从前说过的话都算数,你早与我定了亲,谁也抢不走!”
她耳朵附在他胸前,里面的心猛烈的跳动着,林莞莞四肢僵硬不知如何自处,她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只是抱了一会儿,他松开她,胡须扫过林莞莞的额头,她摸着被扎的地方,怪异的看了周敛一眼。
周敛蹙眉,“你那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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